事實上,布列塔尼亞從立國千年到現(xiàn)在,一共只有五個農(nóng)奴被提拔為貴族,而嚴格到從農(nóng)奴被提拔為擁有騎士頭銜的貴族,只有三個。
農(nóng)奴想要晉升為騎士,需要兩道手續(xù),一道是國王令,一道是湖中仙女的神諭,雙重認可才能晉升。
扯遠了,真正讓萊恩他們感到動心的是,即使是游騎兵,能夠騎射的游騎兵也是極少數(shù)。事實上除了萊恩知道的蒙特福特公爵弗爾卡德手下有一只能夠騎射的游騎兵隊——蒙特福特守望者以外,布列塔尼亞別的公爵手下都沒有像樣騎射的游騎兵隊。
(理論上來說給把短弓,會騎馬,是人都能騎射,這里指的是能夠保證一定的命中率)
實戰(zhàn)中,有這樣一只機動性極強的弓騎兵,會對戰(zhàn)爭提供很多便利。
基斯勒夫的烏果爾弓騎兵就是這樣的一只軍隊。
前文介紹過,基斯勒夫王國位于帝國的北方,和混沌廢土與北方廢土接壤的地方,一般來說基斯勒夫北方的疆域線是林斯克河,即從厄倫格拉德到普拉格這一線,可實際上大量的基斯勒夫人也居住在林斯克河的對岸。這些人就被稱為烏果爾人。
烏果爾人便是警戒北方混沌入侵的第一道防線,他們從出生開始就和信仰混沌的北方蠻族部落交戰(zhàn),這些驍勇善戰(zhàn)的游牧部落戰(zhàn)士從出生開始就學習騎射和彎刀、長槍的技巧,是舊世界最好的輕騎兵之一。
“帝國方面愿意讓我們,呃……使用烏果爾弓騎兵?”弗朗索瓦來了興趣,溫福特公爵摸著自己的山羊胡,臉上有了一些感興趣的神色:“你們如何能夠說服烏果爾人為我們效力?”
獅鷲公爵伊凡和大煉金師蓋爾特對視了一眼,他們心想卡爾-弗朗茨皇帝所料不錯,這個條件果然能夠說服布列塔尼亞人。
“你們知道基斯勒夫翼騎兵軍團么?這支軍隊現(xiàn)在為我們的皇帝陛下效力。”伊凡攤開雙手,留著黑色長發(fā)和黑色長須的獅鷲公爵相當自豪地說道:“這支基斯勒夫最強大的軍團目前就在皇帝手下效力,布列塔尼亞方面憑什么認為我們無法再為你提供一隊烏果爾人弓騎兵么?”
“嗯~”萊恩這下低著頭,思考起了前因后果。
偉大圣戰(zhàn)之后,基斯勒夫幾乎全境毀滅,就連基斯勒夫沙皇(沒人承認)的皇宮也毀于混沌之手,當時的沙皇博卡哈痛定思痛,知道光靠基斯勒夫的軍隊無法時刻對抗混沌的威脅,他拿出了沙皇家族(沒人承認)的所有財產(chǎn),花重金從帝國進口了大量火器,然后高薪聘請帝國工程師,培養(yǎng)火器部隊。
博卡哈不計代價地組建火槍部隊幾乎讓王國財政破產(chǎn),基斯勒夫王國再也無力支付一支歷史悠久的傳奇部隊——翼騎兵軍團的軍費,本來就已經(jīng)擁有半獨立地位的翼騎兵軍團徹底獨立,這只基斯勒夫王國壓箱底的精銳部隊長時間在帝國皇帝手下效力,只發(fā)誓會在故鄉(xiāng)遭遇重大威脅的時候返回基斯勒夫,直面混沌的威脅。
“就連翼騎兵軍團都在皇帝陛下麾下效力,一隊烏果爾弓騎兵又有什么難度,無非是一封書信的事?!豹{鷲公爵伊凡簡單地說道:“很多人都愿意打仗,尤其是在林斯克河北方吃不飽飯的那些烏果爾部落,打仗換飯吃,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
“所以這就是帝國的條件?”弗朗索瓦看起來有些感興趣,只是有些:“按你們這樣說,我們也可以派人去雇傭烏果爾弓騎兵啊?!?/p>
“不,我很抱歉,但是我還是要直接了當?shù)馗嬖V你們,雇傭烏果爾弓騎兵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白狼選帝侯鮑里斯嚴肅地說道:“你們根本就不明白,烏果爾弓騎兵的紀律有多差,他們在戰(zhàn)爭之余最喜歡闖入附近村莊和部落隨意找女人發(fā)泄,而且基斯勒夫還規(guī)定他們無論到哪里都要被好吃好喝地供著,他們沒有法律,你們即使到基斯勒夫雇傭烏果爾人,我想他們帶來的麻煩會遠比他們帶來的好處要多?!?/p>
“那帝國會如何保證我們會得到想要的烏果爾弓騎兵?”萊恩接著提出了質疑。
“帝國北方的許多行省都有雇傭烏果爾弓騎兵的經(jīng)驗,帝國會為你們選出那些聽話的,愿意遵守契約精神的,不會到處去騷擾村民的,若是你們不滿意,帝國承諾可以包換,包退,怎么樣?”獅鷲公爵伊凡接著說道。
萊恩不得不承認,帝國方面開出的條件確實誘人,而且有說服力,他有點心動了。
“就這樣,今天先談到這里吧,剩下的事明天再說?!碧焐淹恚ダ仕魍咧鲃犹岢隽诵菹?,明天再談。
“行,今天我們已經(jīng)達成了很多一致,也該有時間消化一下了。”帝國方面也同意,他們今天確實談了很多。
…………
入夜,海倫希爾德的城堡庭院花園之中。
身穿著布列塔尼亞大貴族絲綢禮服的弗朗索瓦和萊恩正走在花園之內,夯實的石板路上只有兩位圣杯騎士的身影,馬上就要成為翁婿的兩人一前一后地緩步而行。
此時已經(jīng)是十月,入夜之后,海倫希爾德的氣溫很低了,在一片枯黃的花園中,冷風颼颼,吹過萊恩和弗朗索瓦的衣服。
“……還習慣么?萊恩,他們都是來參加你的婚禮,結果事情變成這樣?”弗朗索瓦微笑著朝萊恩說道,老丈人沒有回頭,他自顧自地往前走著:“會不會有點失望?”
“那倒不會,這是大家難得有機會聚在一起,站在談判桌前,靜下心來談判的機會?!比R恩搖頭,他跟在弗朗索瓦的身后:“我只是有些遺憾。”
“遺憾?”
“嗯,我本來想和教父聊聊帝國那邊的事,結果教父說事情沒談完,他不好私下見我?!比R恩看著漆黑的夜空,皎潔的月光灑在庭院之內,今年才三十歲的伯爵口氣中有些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