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局長,”他話鋒一轉(zhuǎn),看向郁同和,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叮囑,甚至可以說是命令,“鄭瑜同志這邊,你們要好好對待?!?/p>
“好好對待?”郁同和一愣,臉上難得地出現(xiàn)一絲真實的意外,濃密的眉毛向上抬了幾毫米。
他目光在鄭瑜那張受驚過度的白臉和江昭陽平靜如深潭的眸子之間飛快地掃視了一個來回。
顯然對這個要求背后可能存在的巨大信息量尚未完全消化。
江昭陽迎上他帶著詢問的目光,沒有任何解釋,只重復(fù)了一遍,語氣更重:“你一問就會知道!”
他語氣篤定,斬釘截鐵,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某種注定的結(jié)局。
郁同和的反應(yīng)極快。
那瞬間的疑惑迅速被一種職業(yè)性的敏銳所取代。
他銳利的目光在鄭瑜身上重新審視了一遍。
似乎重新評估著這個被卷進(jìn)來的年輕出納的價值。
隨即,他臉上的意外神情消失無蹤,代之以一種了然和鄭重的神態(tài),朝江昭陽重重地點了下頭。
他的眼神里傳遞著清晰的領(lǐng)悟與承諾:“明白了!”
沒有多余的話。
一名年輕紀(jì)檢干部無聲地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郁同和朝劉明棟方向示意了一下。
另一名干部便上前一步,站到了劉明棟身側(cè)后方,沒有催促。
只是用身體姿態(tài)明確地堵死了他任何可能的退路或拖延。
劉明棟最后像行刑般絕望地看了江昭陽一眼——那眼神空洞如同死魚——然后耷拉著腦袋,腳步沉重得如同拖著千斤重枷,一步一步挪向敞開的門口。
鄭瑜在另一名年輕紀(jì)檢干部無聲的注視下。
也像個被牽引的提線木偶,緊緊跟了出去。
出門前,她倉惶地、充滿求助意味地又看了一眼江昭陽。
江昭陽對她微微頷首,那極其輕微的動作和眼神里的平靜,是她此刻唯一的定心丸。
房門再次被輕輕帶上。
隨著那熟悉的鎖舌“嗒”聲咬合。
辦公室仿佛經(jīng)歷了一次短暫而劇烈的喘息,又重新歸于沉滯。
這次帶走的兩個人,似乎沒有留下如同唐杰那般轟然的情緒碎片。
只在空氣中殘留著一絲劉明棟竭力壓抑的恐懼余波和鄭瑜無助驚惶的微弱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