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源本就是家里的老幺,也沒見過什么大場面,他在心里急著憋出一兩句話,又怕說壞話,結結巴巴說出,“不是不是,許域不是,他,他……”
劉國強趕到后在一旁看到這幅場景急得不行,他又不能開口提示。
陳若濃在后頭嘆了口氣,鉆進人群里,在陳源身旁站定,“同志,許域他是我們隊的技術骨干,他利用所學知識經(jīng)常幫助我們大隊的農(nóng)作物增產(chǎn),這不正是偉人要求我們知青下鄉(xiāng)的大有作為嗎?”
高個青年挑了挑眉頭,看向不進套的陳若濃,“你也是知青?”
陳源先急著一步回答,“是的,她也是,她是年初來的,比我和許域還后一批呢?!?/p>
高個青年接著發(fā)難,“你只管說許域是不是經(jīng)常不在地里就成,不用和我扯技術骨干,就說他是不是搞特殊?!?/p>
陳若濃皺了皺眉頭,沒再說話。
其它人也沉默了。
高個青年就是抓住一點不放手,就是要抓住許域的小尾巴,其他人也沒辦法。
高個青年看到他們沉默,臉上洋溢出笑容,“行了,之后的我沒必要再問了,就這樣吧……”
轉身帶著一群人離開,好似打贏了勝仗,大步流星地往遠處走。
“隊長,咋辦啊,他問的問題全是坑?。俊?/p>
陳源看向站在一旁已經(jīng)抽上大煙的劉國強。
劉國強揮了揮手,“散了吧,我打個電話給公社的領導?!?/p>
……
“什么,他問這些?!”劉樹人要被這群到處抓辮子的青年要氣死了。
姜劍威呼吸亂了一瞬,“怎么了?”
在許域住進去的這幾天,姜劍威通常早上來一趟公社和劉樹人一塊去看許域。
到了下午,姜劍威又會單獨再去看一眼許域。
劉樹人:“那群人緊抓許域搞特殊給許域扣帽子,根本不管許域來公社究竟干什么?!?/p>
姜劍威輕舔了唇,強裝鎮(zhèn)定,“那我們能做什么?”
劉樹人:“等那封信盡快到,只有等?!焙笙肫鹦┦裁醋匝宰哉Z道,“這些話不像那群小屁孩能想出來的,指定有人背后指揮?!?/p>
姜劍威就算再不懂也知道是許域的爸爸在搞許域。
可他什么也不會,什么也沒有,什么也做不了。
就像爹娘去世那般,無力感再次涌上心頭,心臟窒息的感覺讓姜劍威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