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身上散發(fā)的熱量,似乎要將她點燃。
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窒息時,頭頂傳來一聲嘆息,那聲音里裹著破碎的隱忍。
蕭慕撤回了手臂,床墊的凹陷緩緩回彈。他翻身躺回原處,聲音沙啞得厲害。
“尹靈言,”他說,“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p>
蕭慕翻身躺回枕頭上時,床褥的褶皺像潮水般漫過尹靈言僵直的脊背。她盯著天花板上晃動的樹影,聽著身旁傳來壓抑的嘆息,指節(jié)無意識地摳進掌心的紋路里。男人沙啞的嗓音裹挾著灼熱的氣息,在黑暗中鑿出滾燙的字句:“我們現(xiàn)在是正常夫妻,我不會強迫你。這兩年我不可能沒有一絲沖動,尹靈言,我希望你明白?!?/p>
喉間泛起酸澀的滋味,尹靈言咬住下唇,聽見自己干澀的吞咽聲。她應(yīng)該說點什么,可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睡吧。”
剛才滾燙的氛圍再次沉寂下來,又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
尹靈言盯著黑暗中逐漸凝固的月光,被褥的褶皺在兩人之間筑起無形的堤壩,可她仍能清晰捕捉到蕭慕綿長卻紊亂的呼吸,像是暴風(fēng)雨前壓抑的云層。胸腔里翻涌的情緒如同被按進深水的浮木,越是想要壓制,越在寂靜中泛起細碎的漣漪。
而蕭慕此刻有些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錯覺,是他用技讓兩人睡在一張床,可到頭來,折磨的只有自己。
夜色深了下來,兩人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早晨鬧鐘響起的時候,尹靈言睜開眼,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臥室。她愣了幾秒,才意識到自己身處蕭慕家中,昨晚是兩人同居的第一夜。
身旁的男人重重蹙起眉頭,顯然對這噪音極度不滿。他長臂一伸,精準地越過她,按掉了床頭柜上的鬧鐘。手臂收回時,溫?zé)岬男靥艓缀跏遣林暮蟊扯^,尹靈言渾身一僵。
“我去做早飯?!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蕭慕,尹靈言留下這一句就急匆匆往外走。
“我來吧?!鄙砗髠鱽硎捘接行┖穆曇?,她沒聽清,也沒敢回頭。
蕭慕揉了揉還有些發(fā)脹的眉心,最終沒有再強求。
廚房很大,卻透著一股長久未被使用的冷清。冰箱里的食材少得可憐,可見蕭慕平日里并不開火。尹靈言挽起袖子,從冰箱取出僅剩下的兩顆雞蛋和面包,開始準備早餐。
十幾分鐘后,蕭慕已經(jīng)穿戴整齊地走下樓。他換上了一身剪裁得體的深色西裝,又變回了那個殺伐果決的蕭總。
廚房內(nèi),尹靈言穿著一套水藍色的及膝長裙,是昨天蕭特助送過來的,她挽著發(fā),舉動流暢而優(yōu)雅,熟悉的廚房里忙碌著,陽光勾勒出她優(yōu)美的輪廓。烤面包的香氣和煎蛋的油香混合在一起,給這間冰冷的屋子注入了難得的煙火氣。
這場景熟悉而陌生,在他塵封的那段記憶里,他的母親,也是這般,會在廚房為一家三口準備早餐。
雖然爸爸總說太辛苦,家里有阿姨,但媽媽卻說這是她的幸福,這又何止不是他和爸爸的幸福呢。
尹靈言把煎好的雞蛋盛出,回頭看到已經(jīng)下樓的蕭慕“剛好,吃早點了?!?/p>
蕭慕坐下,看著面前精致的早餐——煎蛋、烤面包、水果沙拉和熱牛奶,簡單卻溫馨。
他平日里基本不在家里用餐,難得她能找到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