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司機打了個哈欠,看她大包小包,目的地還是南城火車站,了然地問:“丫頭,你不準備留南城了?”
“嗯。”
司機啟動車輛,感嘆一句:“你這種人我見多了。南城不是那么好留的。趁早回去也好,免得拼搏半輩子連個廁所都買不到?!?/p>
徐念溪沒應聲,看著窗外。
太早了,南城街道灰蒙蒙的,梧桐樹發(fā)黃,樹下落滿張牙舞爪的枯敗葉片。
從她揣著滿腔熱血,帶著理想來到南城,妄想在這里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已經三年了。
她熱愛已涼,房子也不見人影。
有時候。真正的失望,是自己對自己都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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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已是下午三點,徐念溪在火車站出站口看到魯惟與。
她們久別重逢,卻沒有任何生疏,打車去了附中旁邊一家火鍋店。
到了火鍋店。魯惟與炫耀完她有團購價,很便宜,又指對面樓房,轉移徐念溪注意力:“你還記得這里之前是一排危房嗎?”
“記得?!?/p>
高中時,徐念溪每次都會避開經過那里,因為上面貼了危房請勿靠近。
徐念溪抬眼往上望,疑惑地說:“現(xiàn)在怎么是樓盤了?”
樓盤還沒建好,綠色幕布包裹著水泥墻體,鐵架上帶著明橙色安全帽的工人打遠看像一個又一個亮眼小點。
時不時還有攪拌機的轟隆作響聲。
一派欣欣向榮。
魯惟與神秘地笑了笑:“你太久沒回來,這幾年西津發(fā)展得很好,到處都是高樓林立?!?/p>
“別的不說,就你眼前這個樓盤,都還沒開盤,就炒得大幾萬一平,還供不應求。你知道這樓盤誰家的嗎?”
見徐念溪搖頭,魯惟與給出提示:“高中班里最有錢那個?!?/p>
徐念溪沉思一會兒,在魯惟與期待的眼神里,從記憶里拖出一個模糊的剪影。
眼眸瞬間睜大,徐念溪不可思議地說:“程洵也?”
見她反應這樣大,魯惟與頓時心滿意足:“想象不出來吧?”
“嗯?!毙炷钕\實點頭,不僅想象不出來,更覺得震撼,“當時只知道他應該挺有錢的。晚自習經常請全班吃零食。可沒想到他家會這么有錢。”
“所以說,人和人之間的差距,真是比人和狗都大,”魯惟與感嘆,“我們這種,努力大半輩子,只想要套房。他這種啊,明明和我們同齡,連樓都有了。簡直不像是一個世界的人。”
徐念溪收回視線,笑了下,深以為然:“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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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好菜,魯惟與先去打醬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