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要是東西丟了,是誰的責任?”保安板起臉,“你快出去,別耽誤我下班。”
一旦她出去了,這一千九更不可能找到了。
可是她又不能不讓保安關(guān)門。
徐念溪只好一步一步往校門口走。
走過操場,耳邊忽然傳來一道破空聲。她下意識回頭,一顆褐色的球正中她的頭。
不疼。
可是以這個球為,原本還能壓抑住的情緒一下子倒逼上來。
一瞬間,那些被她用自我安慰和僥幸,強行壓下去的害怕和無措,以及莫名其妙的委屈和孤獨,成倍地涌上來。
徐念溪鼻子發(fā)酸,嗓子泛哽,眼前的世界多了一層水霧。她捏緊書包帶,想控制住。
程洵也跑過來,就看到一個女生低著頭,愣在原地,不知道在干嘛。身側(cè)還有他踢過來的球。
他低身撿起球,剛準備走,就聽到一聲輕微的哽咽。
程洵也看過去,有些愣。
只聽又是一聲抽泣。與此同時,女生重重地擦了下眼眶,但豆大的淚珠還是順著她的臉頰,往地上滾。
程洵也被嚇了一跳,球砸到地上,不可置信地說:“不是吧,你哭了嗎?難不成是球把你砸哭了?不對啊,我踢過來的力度應該不大,被砸到也不至于哭成這樣啊?!?/p>
那女生好像發(fā)現(xiàn)擦臉沒用一樣,沒擦了,但也不停在原地了。低著頭,悶不吭聲地往前走。
這整個過程中,她都咬著唇,沒發(fā)出任何聲音。但眼淚永遠不會干涸一樣。
一滴又一滴淚珠,砸到水泥地上,暈開連續(xù)的光圈。
此情此景,襯托得他這幾句疑惑的自言自語特別狼心狗肺。
像是做錯了事,還不肯承認。
程洵也一下子就心虛了,咽了口唾沫,神色帶著點討好,圍著不停往前走的她直打轉(zhuǎn):“那個……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我們?nèi)メt(yī)院,讓醫(yī)生給你看看?!?/p>
“不治好不出院。我每天還給你端茶倒水、送吃送喝、跑出跑進,絕對沒有二話,行嗎?”
只是他這話說了就和沒說一個樣。
女生一門心思往前走,把他的話當空氣一樣。
都要走出校門了。
程洵也哪里見過這么無視她的人,少爺脾氣就上來了點,“嘖”了聲,語氣帶著點恐嚇。
“你再不理人,我就打你了,我可是打女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