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桑還算平靜,往后退了一小步,正好落在路燈底下。
橢圓形燈泡,打下的光線盡數(shù)落于他頭頂,而后疏疏斜斜地流淌到有些褶皺的校服上,疊落到地上,形成個小小的黑影。
而整張臉,除了依舊鮮明的輪廓外,看不清具體神色。
“老大,前面有人!”
巴黎蛋扒開前面擋著的人,一口吐掉只剩拇指節(jié)長度的煙頭,皺眉,“我他媽眼睛沒瞎,看得到!”
“這校服,好熟悉啊?!便y兄把腦袋平移出去幾厘米,細看,抹了兩道眼睛,忽地大聲,“老大,這校服我認得,就是易承他學校的!”
易承……
許桑輕頓。
“哦,同學啊?!卑屠璧坝置鲆桓鶡煟皇侵莱闊煹幕疽?guī)矩,他愣是想報復性地根同時塞嘴里猛抽,熏死那易承……
點燃煙,骨子都給他燒酥了似的,他貪魘地瞇眼享受,“小子,乖乖聽爺兩句問話。”
裹著煙的熏人,他嗓音比豬糠還粗糙,聽兩句莫名生煩。
許桑不語,插在褲兜里的手指輕動。
“啞巴嗎?”錢弟往前一步,忽地撞上一張“黑臉”,愣了兩秒,“……大哥問你話呢!”
沒得到答案不要緊,巴黎蛋自言自語慣了,再加上剛被易承滅了興致,這時又能吸煙如常,他心情頗好,甚至有幾分恍惚,把眼前這個看不清神情、但身量又頗為相似的人當成了易承……
尼古丁侵蝕下的心魔,極度張揚,有幾分想吐一圈又一圈煙在人臉上,直到把人嗆個半死咳嗽不止。
巴黎蛋越想越興奮,忘了呼氣,差點被一口煙嗆麻。他猛咳幾聲,淚都咳出來了,才故作正常地道:“認識易承嗎?”
許桑淡聲:“不認識?!?/p>
“怎么可能,不是說長得帥的人都‘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怪獸見了都悲哀’嗎?”巴黎蛋疑惑。
“老大?!便y兄小聲提醒,“那是豬豬俠?!?/p>
“……”巴黎蛋回頭瞪他一眼,“比喻一下!那總該聽過這個人吧?”
該回家的點被形同虛設地“堵”在路口,多少都有些不耐煩,許桑輕皺眉,“沒聽過。”
“怎么會呢?”巴黎蛋低聲一句,“那我攔著人干嘛……”實在拂不下面子,他給了旁邊錢弟一腳,招呼,“把易承照片給他?!?/p>
錢弟被踹得原地轉(zhuǎn)了個圈,應聲,“哦,好?!?/p>
他摸出手機,調(diào)著角度面部識別后,一步一頓地滑到許桑旁邊,假咳了兩三聲,才把相冊里為數(shù)不多但幾乎全是易承的手機遞過來,“你看看,熟不熟悉?”
“……”要不是這二流子的氣質(zhì)過于濃厚,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易承“唯粉”呢。
許桑接過,滑著看了兩眼。
除了
“單方面認識?”巴黎蛋腦子宕機了兩秒,
下意識地轉(zhuǎn)頭去看銀兄。
“嗯…”銀兄吧唧兩下嘴,苦臉,“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