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被告上衙門的男人猛地一抖,被潑天的怒氣嚇得一抖,卻還是嘴硬道:“大人!小、小人說的真的都是實話啊……”
趙寶珠雙手扶在桌案上,見他竟然還敢狡辯,眼睛簡直要噴出火:
“你放屁!”
那人被他這一聲厲喝嚇得縮起脖子,低下頭不敢說話,眼珠卻還不老實地在眼皮底下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趙寶珠一看他做那鵪鶉樣子,怒火氣一下子就燒到了天靈感,隔空指了那人好幾下,氣得’你、你、你——‘了三聲,低頭急得在桌上摸來摸去,抓住了個筆架,就猛地用力向那人扔過去——
“!你再給我作死?!”
’碰’地一聲,那人當頭被砸了個正著,’哎呦’一聲,立即蜷起身子捂住額頭上的破口。
趙寶珠尤不解氣,急步走下堂去、一計窩心腳將那賊人踹翻在地上。那人向后跌倒在地上,這才知道了厲害,捂著往外直冒血的傷口一臉驚懼地看向趙寶珠:
“老、老爺——”
趙寶珠雙眼如電,的目光簡直能凝成錐子將他的面皮扎破:“你以為你們這些偷雞摸狗的計量瞞得了我?”
“律法上明明白白寫定了,相鄰間砌院前厚不得過五指!你倒好,悄悄修了十指的墻,外頭瞧不出來,里頭卻被你挖了空!全來是蠻占他人的地盤!”
那人捂著額頭,本還以為能瞞天過海,卻不知趙寶珠明察秋毫,這里頭的細巧他竟然看了個明明白白。殊不知趙寶珠也是農(nóng)戶出身,村里頭你搶我二里地,我占你一院墻的事情他自小看了不少。尚且幼時他就敢拿磚頭去砸別人的頭,現(xiàn)今做了官兒,這些欺男霸女的玩意兒落在他手里、難道還能過得去不成!
趙寶珠雙眼如電,指著苦主——一對消瘦母女,道:“你現(xiàn)在瞧著人家男人死了,越發(fā)的上來了!竟敢將墻直接往外推二尺!”
說到這里,趙寶珠氣不過,伸手就將那人的領(lǐng)子揪了起來,啪啪啪上去就是三個大耳光:“我叫你橫行霸道,叫你欺辱孤兒寡母!沒良心的東西!你這臉皮不若今日就由我扒了去!”
那人被幾個巴掌抽得眼冒精心,口里立即吐出一口血來,也顧不上額頭的傷了,當場就俯下身來,給趙寶珠哐哐磕頭:“大人、小趙大人,求求您放過小人,饒小人一條賤命吧——”
他血流了滿臉,眼淚婆娑,如今是真的后悔了。若是他早知新來的縣老爺是個如此厲害的人物,就不會做這蠢事了!如今是占了小便宜,卻是要被拘進官府里,丟了大宗了!
他直起身來扒住趙寶珠的褲腳,不住求饒道:“求官府老爺繞我一命,我上頭還有老夫老母,需要供養(yǎng)啊——”
誰知趙寶珠一聽他找借口就更生氣,回過頭來大眼睛一瞪,雙手拽住男人的衣領(lǐng),竟生生把他提了起來:“你作孽的時候怎就沒想到父母雙親?!我不若現(xiàn)在就將你料理了、也算給你母親斷一冤孽!”
那男人直面趙寶珠的怒火,終于是什么都說不出了,臉色蒼白如紙,不斷打著抖:“大、大人——”
趙寶珠冷哼一聲,懶得再跟他費口舌,一把將男人仍在地上,豎眉立目向侍候一旁的衙役道:“給我打??!”
旁邊兒待命的衙役這才舒了口氣,是拿凳子的拿凳子,抓人的抓人。這幾日百姓中想來衙門當差的陸陸續(xù)續(xù)都與趙寶珠簽了生契,此時堂上還站了好幾個青壯衙役,其中比趙寶珠大上一輪兒的都大有人在。然而此時他們都噤若寒蟬,不敢說一句話。
這位小趙大人長相有多動人,發(fā)起火來就有多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