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呂布介于大司馬與劉備之間,并不怎么喜歡華貴的金玉之物,但對酒色毫無抵抗力,對民力恢復、發(fā)展也缺乏積極性。
大司馬是將治下的軍民、奴隸當自己的獸群來養(yǎng),發(fā)展醫(yī)術(shù),讓生產(chǎn)工具以更低的成本流通,生怕這些人口有什么較大的損失。
而大將軍呂布呢,自然不會對漢家臣民太過用心……別造反,能服役繳稅即可。
呂布望著雨幕,目光斜視遙遠的北方天際,那里被烏云、雨層遮蔽。
沉默片刻后,呂布才說:“我這一生最想做的事情,元嗣已經(jīng)為我做了。哪怕是我執(zhí)政朝堂,也不知該如何封賞元嗣。季才,這說明什么?”
“臣不知?!?/p>
“你不是不知,你是不敢說?!?/p>
呂布自己起身,轉(zhuǎn)身將茶壺提來,返身重新坐下,給自己空碗添注奶茶,又給楊俊碗里注滿。
放茶壺在右手附近,呂布端茶飲一口,含在口腔中細細品味,吞咽后才說:“此前還有些念想,如今卻是什么都沒了。我這一退,說是天崩地裂也不為過。不過劉玄德為人仁德,你我還能退回雒中,觀天下之變。只是可惜了季才一身治世之才,被呂某耽誤了?!?/p>
真要從執(zhí)政的位置上退下來,大將軍五部營能帶走多少不好說,鷹揚新軍更是會發(fā)生劇烈的變化。
作為邊軍出身的人,呂布太了解軍隊的習性了。
此刻只能希望劉備反應慢一些,爭取一個攜帶部眾退回雒中的機會。
反正呂布是真的不想玩了,趙基把他想做的,不敢想?yún)s又想做的事情都做了,卻面臨這種難容于漢土的窘境,這實在是太讓呂布糟心了。
最糟心的還是他自己,他明明可以首開禁制,給趙基進行合理、不合規(guī)矩的封賞,另一個執(zhí)政是趙基,趙基本人又怎么可能會拒絕?
可呂布自己都不愿干,換句話說,呂布連另一個‘更強自己’的功勞都不敢合理的進行封賞,這讓他情緒糟糕到了極點。
感覺自己依舊被困束住,不曾自由過。
飲著奶茶,呂布轉(zhuǎn)頭看楊俊不算俊朗的側(cè)臉:“忙完這些事情,我當面向元明公舉薦季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