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聞言立刻笑了起來,擺擺手:“那倒不是,錢勞作這個人啊,平時都很神秘,也不跟人說話。天天帶著個文件包進進出出,誰也不知道她干什么的。”
老人記性也不太好,她們記錄下一些關(guān)鍵信息,到另一戶家里去了。
對門的鄰居很年輕,對方回憶道,錢勞作的妻子確實常常在小區(qū)里出入,尤其是傍晚或深夜,鄰居們也知道她有個孩子,雖然大家都沒真正見過孩子的面貌。
“她每次出來,都是用那條灰藍色的大披巾包著孩子?!编従诱f,“就算夏天,那孩子也被包得嚴嚴實實的?!?/p>
裴安眉頭微蹙,但她沒有立即打斷鄰居,而是讓她繼續(xù)講下去。
“有一次我看到她晚上拿著那披巾回來,當時下著雨,她撐著一把傘,臉色特別蒼白,看上去十分疲憊。我還記得那天是周五,因為我下班晚了,比平時回得晚些,所以才碰見她。”
“你記得是哪一天嗎?”裴安問。
“應該是那年七月中旬左右,”鄰居回憶道,“那個時間段,幾乎每天晚上都能看到她出去一陣子,有時甚至要到凌晨才回來。”
裴安默默點頭,溫若蕓離開了。
“七月中旬的晚上下雨,她帶著披巾,抱著‘孩子’回來……”裴安低聲道。
溫若蕓一愣,問道:“哪里不對?”
“看來你的主人遇上了些麻煩啊?!?/p>
裴安深吸一口氣,解釋道:“我們剛剛查過那段時間的天氣記錄——那年七月中旬的那一周,整座城市都在經(jīng)歷一場高溫熱浪,連續(xù)數(shù)天溫度高達35攝氏度以上,根本沒有下雨。何況,一個母親在酷暑的夜晚,還會用厚重的披巾將孩子包裹得嚴嚴實實嗎?”
溫若蕓皺眉,隨即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確實不合常理。如果當時天氣極熱,她不僅不可能給孩子裹那么厚的披巾,還說在雨夜中看到她,這完全就是矛盾的?!?/p>
裴安繼續(xù)剖析:“這就說明了一個可能性:那位鄰居看到的披巾并非為了保護孩子,而是用來掩蓋什么。或許根本沒有孩子,而那披巾之下可能只是某種道具,用來制造抱孩子的假象——這樣既避免了與人正面接觸,也能讓鄰居誤以為她確實有孩子?!?/p>
溫若蕓點頭,明白了裴安的推理:“所以,她的孩子很可能并不存在,甚至連夜晚出門的行為都是一種精心設計的假象。鄰居們無形中被她的行為引導,以為她確實在照顧一個年幼的孩子。”
“這就解釋了為什么沒有人真正見過孩子的面貌,也沒有孩子的任何生活痕跡。這一切,只是她偽裝出來的一種形象罷了?!?/p>
溫若蕓接過話頭,平靜地分析道:“這種行為可能是為了掩蓋某種目的,比如轉(zhuǎn)移注意力,或者制造一種假象,向外界傳達某種信息?!?/p>
在接下來的幾天,裴安開始對錢勞作的家屬情況進行深入調(diào)查。
她隱隱覺得,那個“失蹤的女兒”或許并不存在,但僅憑懷疑還不夠,她需要證據(jù)。為了找到真相,裴安決定去探訪錢勞作的住所,希望能在她的生活中找到些蛛絲馬跡。
她敲開門后,錢勞作的妻子李梅帶著疲憊的神情站在門口,眼神依舊警覺且?guī)в薪鋫洹?/p>
“我希望您能協(xié)助我們進一步了解錢勞作的情況,特別是關(guān)于您提到的女兒。”裴安說,試圖在不激怒她的情況下套取更多信息。
李梅冷哼了一聲,但還是讓她進了屋。房間不大,裝飾簡單,桌上還放著幾張泛黃的照片。裴安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其中幾張是錢勞作和李梅的合影,卻沒有任何小女孩的蹤影。
“能不能給我看看你女兒的照片?”裴安隨口問道,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松自然。
李梅的臉色瞬間僵住了,片刻后,她勉強笑了笑:“照片?她小時候拍的不多……她不喜歡照相?!?/p>
“那有沒有她的證件或者日常用品,比如她的房間?”裴安追問道,眼神在房間內(nèi)四處打量。
李梅指向角落的一扇門,“那是她的房間,她的東西都在里面。”
裴安點點頭,輕輕推開了門。房間里卻是一片空蕩,只有一張單人床和幾件簡單的家具。她走到床頭柜旁,發(fā)現(xiàn)抽屜里空空如也,甚至連一件孩子的衣物也沒有。
裴安皺起眉頭,這個“孩子”的痕跡少得讓人難以相信。她側(cè)頭看向站在門口的李梅,輕聲問道:“您的女兒離開前帶走了所有東西?”
李梅的表情顯得不自然,她沉默了片刻,仿佛在組織語言,然后才低聲答道:“她……她確實很少帶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