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真的甘愿繼續(xù)成為她手里的棋子?”
裴寧沒有回答,但她的目光深處,已經(jīng)有些動搖了。
江繾瞇了瞇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所以,你真的打算就這樣繼續(xù)忍著?”
裴寧的眼神徹底冷了。
她輕輕地笑了一聲,仿佛在嘲諷自己:“江教授,你不是一向主張理智的人嗎?怎么,現(xiàn)在也會教唆別人走極端了?”
江繾抬眸,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這不叫極端?!?/p>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一道輕柔的催眠:“這叫……清算?!?/p>
裴寧怔住了一瞬。
兩人對視的空氣緊繃,氣氛低壓得仿佛一觸即發(fā)。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忽然被打開了——
“你們站在門口,是想吵醒一個快死的人嗎?”
——是裴安的聲音。
病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裴安倚著門框站在那里,光線從她背……
病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裴安倚著門框站在那里,光線從她背后打下來,將她整個人籠在一圈柔和的亮影里。
她穿著一件素色大衣,面容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從五官到眼神都沒什么變化,但江繾還是一眼認出——她瘦了,骨架撐得衣服有些空,手腕也比記憶中更細。
“你們站在門口,是想吵醒一個快死的人嗎?”裴安的語氣不冷不熱,但聽不出情緒。
裴寧挑了挑眉,揚起下巴,“那你繼續(xù)進去當孝女,我們不礙著你。”
說完,她把玩著手里的打火機,一步不停地離開了。
走廊的空氣在她離開后頓時稀薄起來。
江繾還站在原地,雙手插在風衣口袋里,目光沒追著裴寧離開的方向,而是停在裴安臉上,一動不動。
裴安微微偏了偏頭,神情不動,似是等待她先開口。
但江繾沒有說話。
她們就這樣,像兩棵樹一樣靜靜站著,沉默得過分。
“五年了,”裴安終于開口,嗓音比記憶中更低更啞,像是風吹過遠處的沙地,“你還那么愛憋話?!?/p>
江繾指尖動了動,語氣清淡:“說不出口的,也沒必要說?!?/p>
“那你現(xiàn)在想說什么?”
江繾沒有立刻回應(yīng),而是緩緩走過去,走到裴安跟前,低頭看著她。
裴安沒動,目光卻落在她的唇角,似乎察覺到了她那微不可察的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