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繾眉頭微微皺起,“你哪兒不舒服?”
“這里,”裴安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隨后移動到xiong口,暈乎乎地說,“還有這里,悶悶的,好像是被你氣的。”
江繾才是要被她氣笑了,“我怎么氣你?”
“你怎么氣我?你自己不知道嗎?前幾天在平京的時候,因為我,你的會沒法開了,然后你就、你就不理我”
“我說了我沒有怪你。”她的語氣依舊淡淡的。
“你不怪我,怎么我叫你出去,你一再拒絕呢?這不就是冷暴力嗎?”
“我說過了,我只是沒時間,不是不愿意。裴安,你知道開幾場重要科研會議,需要準(zhǔn)備多少資料,寫多少字發(fā)言稿嗎?”
“我管你要寫多少,”裴安大小姐脾氣上來了,不依不饒,“前幾天就不忙,后面忙起來了?你敢發(fā)誓你不是故意的嗎?”
她又不講話了,裴安實在是討厭她遇到問題就逃避的樣子,從小到大,所有人都是寵著順著,就她,老是一臉無所謂。
裴安一拍桌子站起身來,“你別管我了!”
“嗯嗯!”左承平忙站起身來,握住裴安的手臂,雙手合十道:【別吵啦!我看江教授也不是故意的,要不跟裴安道個歉,就過去了,好不好?你們看姜汀都睡過去了】
江繾看不懂,姜汀又睡死過去了,裴安醉意上頭,更是不愿意在這時候充當(dāng)翻譯,起身要走,身子一晃,扶了桌子穩(wěn)住。
她這驕縱的樣子,又有幾個人見過?江繾也不明白,她平日里都是溫溫和和知心姐姐,怎么到了自己這兒,又是任性又是強(qiáng)求。
兩個人一前一后走了,江繾跟在她身后,一路上不少傭人停下朝她們問好,裴安都這樣了,依然臉上掛著笑,回以點頭,但眸光一瞥到江繾,馬上收起那副假面,三兩步走到姜宅門口。
正是深夜,不知從哪兒傳來微弱的蟲鳴,姜宅大鐵門“吱嘎——”著合攏,道路兩旁路燈锃亮,照得柏油路一片死灰,路旁停著一輛淺灰色的車,因為江繾實在著急,開了研究院里的車來。
晚風(fēng)蕭瑟,江繾攏了攏衣領(lǐng),低頭看旁邊的裴安衣衫單薄,抿了抿唇先開口道,“先上車?!?/p>
本來裴安是要到后座去的,想了想,坐到副駕,甩上門,冷著臉雙手環(huán)xiong,一言不發(fā)。
“安全帶。”
江繾鎖好車門,目視前方的夜色,淡淡提醒道。
裴安聽罷,無動于衷,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江繾敗下陣來,只好側(cè)過身去,替她卡好,靠近時,冷冽的白麝香漫開,清俊側(cè)臉從裴安眼前略過。
根本想也沒想,裴安揪住她的衣領(lǐng),質(zhì)問:“這是什么味道?”
“什么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