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饑餓許久的孩童見到了熱騰騰的包子,又像是干涸的土地遇到甘霖,大腦根本來不及支配身體,欲望卻支配著大腦,她本能地想要靠近,想要汲取。
越靠近越覺得不夠,那味道怎么霧蒙蒙的,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往外散,摳摳搜搜的。
世界里還是一團(tuán)色塊,色塊分開了些,模糊程度不知不覺降了下來,她看到了一片白一片黑,黑白之間,還有一點(diǎn)紅。
喉嚨滾了滾,明離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渴望那點(diǎn)紅。
但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目前最渴望的還是那股冷香——盡管目前那股冷香一直在引起身體里的躁動,明離卻很自信地有一種直覺,那冷香能安撫她,能安撫她身體里亂撞的靈力。
身體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受控制了,唯有那股冷香能讓她恢復(fù)一點(diǎn)意識。
她不顧一切地往前靠去,尚未察覺自己壓在了什么柔軟的東西上,沉沉的呼吸掃除,身前壓的東西忽然猛地顫了一下。
她聽到了一聲嚴(yán)厲的怒斥,沒聽清說的什么,卻反射性地往回縮了縮,害怕得要站直身體等候訓(xùn)誡。
也只是一瞬,混沌的欲望隨之接管身體的掌控權(quán),無視身體條件反射發(fā)出的警告,明離不管不顧地往前靠近,下巴抵在了那人柔軟的肩膀上。
對了,是個人,明離隱隱約約想起來,是……
思緒戛然而止,那股冷香近距離包裹著她的鼻尖,她無暇再去想其他事,只是吸了吸鼻子,偌大的滿足感包裹著她的全身,巨大的空虛緊隨其上。
不夠,還不夠。
她不要這個,她要……
被水汽熏得柔軟發(fā)紅的嘴唇微微張開,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上排的兩顆虎牙尤為明顯,長出其它牙齒一截,好像天生就是用來咬什么的。
她聽見了同樣沉重混亂的呼吸,勉強(qiáng)分辨出那呼吸不屬于自己。
管她呢。
燥熱的身體不允許她再停留,她吸了一口氣,像狗叼骨頭那樣,埋著頭去咬那個源源不斷溢出冷香的地方。
終究沒咬下去,身下那人反抗強(qiáng)烈,明離的心臟似揪了一下,疼得厲害。
水霧散開,視線逐漸恢復(fù),明離抬眸,撞入一道寒光中,她總算明白那一陣疼是因?yàn)槭裁础笊挠?/p>
一柄長劍已抵在明離額前。
劍鋒泛著幽幽青光,寒氣逼人,劍尖在她光潔的額頭上留下一道細(xì)小的血痕,一滴血珠順著額頭緩緩滑落。
眉心刺痛。
“醒了?”那聲音冷得像冰,尾音微不可察地顫抖著。
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潑到腳,明離身體顫抖著,體內(nèi)亂沖的靈力也終于識相地停歇片刻,明亮喉嚨滾了滾,余光一頓。
驀然大驚。
她、她她竟然抱著沈嬋!
而且還把沈嬋壓在池岸上,束縛住沈嬋的雙手,用一種看著很不雅觀的姿勢,逼迫著沈嬋。
明離后知后覺想起剛才的動作——她剛才是想干什么來著?是要咬沈嬋嗎?
冷汗隨之流下,明離艱難地呼了一口氣,把雙手從沈嬋身上收回來。
姐姐,我剛才是中妖毒了!我沒有真的要咬你!我沒有真的要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