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有點緊張,緊緊揪著懷里的被子,兩道眉輕輕蹙著,似乎是有點害怕。
“不記得我了嗎?”成玉對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忽而從袖口里掏出一塊手帕,朝她揮了揮,“我不是壞人?!?/p>
手帕上的藥味散開,和女孩身上的藥味如出一轍,她天天給女孩喂藥,女孩醒來是會對這股味道有依賴和信任的。
果不其然,少女吸了吸鼻子,緊蹙的眉頭略微松開了些,歪了歪頭。
成玉順利走了過去,少女沒再往后縮,而是仰著頭看她,下巴歪了歪,似在觀察她的臉,熟悉她的味道。
養(yǎng)了將近一年的花終于活過來了,成玉激動得想抱一抱她,女孩偏頭一躲,不給抱。
嗯……好嘛。
兩人互相觀察了好一會兒。
成玉察覺女孩心智似乎是退化到了孩童時期,一舉一動都縈繞著一層難以言說的稚氣。
女孩睜著一雙澄澈的眼睛,像只受驚的小鹿,對周遭一切充滿懷疑,且很容易被嚇到。
成玉只是抬手把藥倒進碗里,那聲音似乎嚇到了女孩,她的瞳孔驟然收縮,睫毛快速抖動,雙手不自覺鉆進衣角,本就蒼白的指節(jié)因用力而變得更加泛白。
可當成玉把碗遞過去,那股熟悉的藥味靠近,女孩緊繃的神經又松懈下來,眼中的警惕被好奇取代,張嘴沿著碗沿舔了一口。
僅僅是舔了一口,女孩立馬往后縮去,抬眸有些委屈地看著成玉,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意思是不喝。
見成玉無動于衷,女孩抬手指了指舌頭,五官皺作一團,隨后堅定擺手。
成玉看懂了。
她說藥太苦了,她不喝。
成玉吸了一口氣,有些頭疼,并且獲得了人生中的
“求你?!?/p>
付明離比成玉想象中的好養(yǎng)。
原以為按照付明離之前跳脫的性格,就算失憶后心智不健全,也該是活潑好動的,沒想到卻是個安安靜靜的。她好像對自己身上的一切東西都很好奇,一開始是頭發(fā),玩了兩天后發(fā)現自己有手,于是抱著手玩了兩天,之后是腳,肚子,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