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氣舒早了,半炷香后,沈嬋又回來了。
臉上戴著一個銀色面具,只有一雙眼睛漏出來,病殃殃地朝成玉看去,“這樣總可以了吧?!?/p>
成玉扭頭就走,摔下兩個字:隨你。
不隨她能怎么辦,院子是人家的,結界是人家布的,里面的寶物是人家找來的,即便想搶,那也搶不過。
成玉感覺到一種深深的挫敗感,以及,十分后悔。
她干嘛非得和沈嬋攤牌呢,現(xiàn)在好了,沈嬋警惕起來了,寧愿買個面具戴也不走了。
“成玉?!?/p>
明離見她氣沖沖地從房間里出來,歪著頭問,“吵架?”
師姐妹怎么天天吵架?不好。
“沒有吵架?!?/p>
一道清冷的嗓音傳入明離耳朵,她下意識怔了一下,隨后順著聲音來處看去。
女人一襲白衣站在門邊,身姿窈窕,氣質(zhì)卓然,可惜帶了個面具,但明離能認出就是昨天那個女人。
怎么戴面具了?
她抓著成玉的手,歪頭疑惑地看著成玉,意思是,怎么了。
察覺那道冷冷的目光往下劃了一下,定定凝在兩人肌膚相處的地方,成玉頭有點疼,隨口糊弄道:“我?guī)熋盟幌矚g別人看見她的臉?!?/p>
明離“啊”了一聲,心道,這樣好看的一張臉,怎么不喜歡讓別人看見呢?
這話在腦子里過了一遍的同時,明離不自覺去回憶那張漂亮臉蛋,卻什么都想不起來。
但她明明感覺,那應該不是一張容易讓人忘記的臉。
她有些疑惑地朝女人看去,正好對上女人緩慢抬起的視線,忽然間,她感覺那道視線頓了一下,隨后柔和下來。
明離在那道目光里總感覺不舒服,于是偏頭避開了。
女人就這樣在院子里住下了。
女人有時候白天出門,晚上回來,有時候一天到晚都在院子里。明離看得出來,女人性子冷淡,不愛說話,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搬一把椅子在院子里曬太陽,以及時不時偷看她。
幾日相處下來,明離發(fā)現(xiàn)女人對她似乎沒有惡意。
她偷偷摸摸繞到樹后面,落在陰影中,盯著前面睡覺的女人看了好一會兒。
陽光從樹的縫隙落下來,斑駁的光點在女人銀白色的面具上跳動,偶爾會落在女人的眼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