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嬋心一涼,進退維谷——她死也不能接受自己給付明離那樣,光是想著她都覺得無比惡心。
眼前人變化莫測的表情,明離緩緩抬手揉著沈嬋的小腹,微微一壓,“姐姐說話不算話,那我也可以說話不算話?!?/p>
她拖長音調(diào),歪著頭看沈嬋,笑盈盈的,“畢竟,上梁不正下梁歪。”
身上的情欲盡數(shù)冷了下來,冷香緩緩淡去,沈嬋看著少女,強撐著扯出一個笑,“作數(shù)的,自然是作數(shù)的?!?/p>
她慢慢地垂下手,扶著明離的手臂,正要潛入水里,隨后便被付明離撈了起來。
“折騰好久了,先上去吧?!泵麟x笑了一下,摟著她,在她臉頰上啄了一口,“我也知道你不會,姐姐?!?/p>
沈嬋肩膀瞬間垮了下來,嘆出一口如釋重負的氣。
兩人上了岸換好衣服,明離把她帶回了房間里。
房間里開了窗,兩人殘留的味道早已消散,明離想起房間里的床單和被罩還沒換,便先把姐姐放在了軟榻上。按照沈嬋的指示翻出新的床單被罩,明離走到床前換上。
趁著明離換床單的時間,沈嬋翻出外衣套上,外面額外披了一件大氅。
“姐姐想出去?”
“嗯。”沈嬋不想在這個房間里,她總覺得還有股腥味,很惡心,“我想去院子里看看雪?!?/p>
明離落了幾道暖靈符在沈嬋身上,把手暖壺塞進沈嬋手里,“那我去做飯?!?/p>
陽光明媚。
沈嬋掃開秋千上的雪坐了上去,她仰著頭,看向灰白天空中那個明亮的東西。
頭很重,她很快又垂了下來,落在膝蓋上手掌微微張開,接住明媚的陽光。
一點熱意也沒有。
黃色的抑制符落在掌心,沈嬋抬手貼在了后頸處,很悶,很疼,她咬著牙喘息,余光頻頻往廚房看去,觸及那個忙碌的身影,沈嬋連忙轉(zhuǎn)回視線。
指尖靈力流動,她嘗試捏訣,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一個像樣的訣都捏不出來,腺體隱隱發(fā)脹,她連忙收了靈力。
如沈瑾瑜所說,她如今發(fā)熱期紊亂,靈力微弱,下了山根本沒辦法自保。實際上她如今這么虛弱,能不能順利下山都成問題。
可她始終是要逃離小重峰的,十五歲的沈嬋絕對不會想到,二十一歲的沈嬋會活得如此狼狽,竟然要逃離從小生長的地方。
她認了這五年的命,她不是個天才,她就是一個普通人;她不愿意認現(xiàn)在的命,她不甘心成為付明離的爐鼎,也不甘心做沈瑾瑜手里的犧牲品。
沈嬋緩緩閉上眼。
她只要撐住這段時間,等發(fā)熱期過去,或是等成玉回來。成玉師姐是天下名醫(yī),是藥王谷的得意門生,她一定有辦法。
她記得師姐說過會在年前回來,因為年后不久便是青云門創(chuàng)派開宗千年大典,屆時仙門百家都會來青云門祝賀,師姐是藥閣的主人,得回來作相應的準備。
沈嬋在心里數(shù)著日子,忽而睜開了眼睛。
還有三天便是除夕了。
放縱沉淪
連著出了好幾天的太陽,小重峰上的雪慢慢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