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汐想舔舔唇,舌尖一探出,卻不防舔到另一片熱燙的唇瓣,她羞惱地扭了扭身子,最后窩在玄濯懷里,無奈敗下陣:“好嘛……答應你就是了。”
番外五
假如(上)
假如長子誕生……
后來的后來,弦汐想,或許愛本身就是一件自私的事,永遠無法做到均等分。
她懷胎五六個月時,玄濯在天宮與涂山萸成了婚。成婚前夜,玄濯還躺在她身邊,說成婚過后就會回來陪她。
他說得信誓旦旦,然而接下來近兩個月,弦汐都沒再見過他蹤影。
玄濯待在九重天,沒有回來。
也許是被攔住了吧,畢竟,哪有剛成婚就拋下新娘子的道理。弦汐倚在床榻一側,撫著小腹,想完一番又想另一番:也可能是他沉湎于涂山公主的美色,舍不得離開了。
她說不清自己是個什么樣的心情,但明確為她肚子里的孩子感到悲傷——
它在出生前,就沒了一個美滿的家庭。
憂思過重,意料之中迎來了早產。
歷經一天一夜,侍女從大灘鮮血中抱出了她的孩子,一枚沾滿血跡的、頗有些小的龍蛋。
弦汐沒能撐到看它一眼,等視野再度恢復光明時,已是玄濯坐在床沿,手邊放著那枚溫熱的蛋。
玄濯臉色看起來很蒼白——弦汐不明白為什么,險些難產而死的又不是他——他握住她冰涼的手,問:“感覺怎樣?有哪里難受嗎?”
弦汐想抽出手,奈何連動一動手指都困難,只好極力忽視那觸感,將目光定在清洗干凈的龍蛋上,疲憊又虛弱地問:“它什么時候能破殼?”
注意到她的漠視,玄濯靜了下,緩慢道:“短則一旬,快則三四個月?!?/p>
“……”弦汐想回一聲“哦”,可說出方才那句話已耗干了她全部力氣,于是閉上眼,繼續(xù)休眠。
大抵是因為早產,這個孩子成長得有些慢。近三個月才終于出現(xiàn)破殼的跡象,然后又過了數(shù)天,一條小黑龍才吱吱叫著從蛋殼里爬出來。
弦汐給它取了個名字:
玄沐。
沐浴在陽光下,光明正大地活著;也沐浴在海水里,干干凈凈地活著。
至少不要像她這個娘親一樣。
她很能認清處境地將這名字告訴玄濯,這個擁有孩子姓名最終決定權的人。玄濯聽后,沉默了許久,說:“挺好的名字,就用這個吧?!?/p>
不知道他理不理解她取這個名字的真正含義。
弦汐覺得他也許能猜到,也許只是單純認為這個名字里有他也有她,所以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