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出了長停閣,外面已是天色黑沉,寒星忽閃。弦汐茫然地站在路邊,想起自己沒問桑乾,降妖后要去哪里找他。
走出幾步的玄濯見她不動,回頭問:“杵在那干嘛?”
弦汐道:“我不知道該去哪里找桑公子?!?/p>
“找什么找,都這個時辰了,那小子估計早就睡得跟死豬一樣,”玄濯道,“先找個客棧歇著吧,明天他自己會過來?!?/p>
弦汐自然聽他的話:“好?!?/p>
龍盤樹苗
客棧一樓,守夜小二趴在柜臺上昏昏欲睡,眼前忽然晃過兩個人影。
他迷瞪著眼,緩緩抬起腦袋,“二位……哈……住店嗎?”
他打著哈欠問完,才看清柜臺前兩人的樣子——一個黑衣男子和一個白衣姑娘,二人皆是相貌不凡,姑娘看著像個道士,一身白道袍,歲數(shù)不大,面容清秀可人甚是討喜;男子較之成熟許多,看不出是不是道士,但衣著氣度極為華貴,長相更是俊過了頭,顯見也不是一般人。
男帥女靚,他一時看得愣住。
玄濯往柜臺上放了塊銀錠,“兩間上房?!?/p>
銀子白花花的光令小二瞬間清醒。
“好嘞客官!”他擦擦口水,掬起熱情的笑,拿了兩串鑰匙帶兩人往樓上走。
停在一間空屋門前,他打開門,玄濯先進(jìn)了屋子。
弦汐正要跟小二往隔壁房間走,剛轉(zhuǎn)過身,卻被玄濯一把抓住胳膊帶進(jìn)房間。
“?”
她茫然地看著玄濯把她拉進(jìn)來,又砰的一聲關(guān)上門。
被晾在外面的小二恍恍惚惚不明所以,以為是這位男客官等不及要做那事兒了,于是一邊暗自腹誹:急色就直接要一間房唄裝啥裝,一邊上前敲門問:“客官?另一間不要了嗎?”
玄濯沒搭理外邊的問話,兩手撐在弦汐肩膀兩側(cè),將她困在他和門之間,略微低頭,審視著她。
高大的陰影完全覆蓋住弦汐,她一時被壓迫得有些喘不上氣。
她盡量忽視那伴隨呼吸闖入肺腑的龍涎香,抬頭仰視玄濯冰冷的金瞳,咽了咽口水,問:“師兄,有什么事嗎?”
玄濯眼皮微垂,“你身上,為何會有神息?”
“神息?”弦汐怔了怔,“那是什么?”
“天生神魂的氣息?!毙唵谓忉屢痪洌S即問:“你父母或者祖先,有誰是天族嗎?”
弦汐回憶一下當(dāng)初在小漁村的生活,搖搖腦袋:“父母不是,祖先,不知道?!?/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