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外,堅固的結(jié)界將內(nèi)外聲音完全隔絕開。
玄沐跪在門口,垂首不語,玄葉坐在鎏金銅麒麟背上,腦袋同樣耷拉著,金瞳卻幽暗地盯著雕花木門。
安靜守了半天,玄葉沒事找事地喊道:“兄長,父君不會因為你把腿跪斷了就放母妃出來的?!?/p>
“……”
玄沐沒應聲。
他一點也不想搭理玄葉。
家里剛出現(xiàn)一點和睦的苗頭,就被玄葉以這么極端的方式無情踩死在胚胎中,
都拜玄葉寥寥幾句話所賜。
玄沐現(xiàn)在真是見到玄葉就煩。
不知過了多久,殿門終于吱呀一聲打開,玄濯抱著裹在他外衣里昏睡的弦汐走了出來。
玄沐玄葉當即跑了過去,卻又駐足于玄濯五步開外,抿唇不出聲。
“都回去?!毙ひ舻?,依稀摻著些沙啞,“今晚收拾收拾,明天帶你們?nèi)ゾ胖靥煲娮娓??!?/p>
兩人怔了怔。
祖父?
天帝祖伊?
瞧見弦汐那明顯泛紅的眼圈,玄葉冷聲諷刺:“去干嘛?當著他的面再給你的妻兒賠罪嗎?”
玄濯腳步頓住,回首,眸色寒涼:“再說這種話,我就卸了你的胳膊?!?/p>
玄葉臉色變了變,恨意至深地望著他。
玄濯視若無睹,繼續(xù)往前走,“你們跟他見一面,然后就在天宮等著冊封儀式吧?!?/p>
“冊封儀式?”玄沐有些懵,“冊封什么?”
話音未落,玄濯卻已抱著弦汐消失,徑自回了寢殿。
玄葉撅撅嘴,輕蔑地朝他哼了聲:“還能冊封什么?冊封我們?yōu)樘熳宓幕首訂h?!?/p>
玄沐不解:“可我們現(xiàn)在不就是皇子嗎?這里的宮人……”
“這里是這里,天族是天族,”玄葉都懶得跟他解釋,溜達著朝后花園方向走去,“天宮本來不讓我們進去,現(xiàn)在父君帶我們?nèi)?,不就是變相說明他會讓天族承認我們的身份嗎?”
“哦?!毙鍥]有因弟弟的嫌棄而臉紅不滿,謙遜認可了自己的愚鈍。不過看著玄葉遠去的背影,他心里沒來由地感到些許不安,于是跟上玄葉,問:“玄葉,你去哪里?”
玄葉回頭瞥他一眼:“花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