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毫無波瀾:“原來如此,那閣下出自哪個宗門?正好我也曾修習(xí)過道法,說不定我們還是同門。”
螭淵早有準(zhǔn)備,說了個名氣極大、也極有可能人才輩出到無法被人全部記清的宗門:
“——劍宗?!?/p>
弦汐一時沉默。
半晌,她喃喃著重復(fù):“劍宗啊……”
見她似是神情恍惚的樣子,螭淵忽然有些心里沒底,他握緊劍柄,強作鎮(zhèn)定地笑道:“姑娘怎么這幅表情?莫非,姑娘也出自劍宗?”
弦汐搖搖頭,“不,我沒在劍宗修習(xí)過?!?/p>
聞言,螭淵長長松出一口氣,然而這口氣沒等松到底,就聽弦汐又道:“但我在劍宗有個交情頗深的故人。”她抬起眼簾,深深望著螭淵:“你們宗門的少主,如今過得還好嗎?”
螭淵一口氣卡在半道不上不下,硬生生憋紅了一張白凈的臉。
玄濯一回家就見弦汐在跟……
少主?
什么少主?
螭淵背后出了點汗。
“交情頗深”,“過得還好嗎”……
這兩句連在一起,再搭上這明顯帶著懷念和些許沉重的表情,很難不讓人浮想聯(lián)翩。
正值青春的少男少女之間能有什么“頗深的交情”?可別說是什么純潔無瑕的友情或者生死之交的戰(zhàn)友情,此情此景下,就算把他腦袋挖去一塊兒他都不信。
難不成,螭淵想,他們曾互生情愫?……或者再進一步,有過婚約?這個姑娘其實是他皇兄強行奪人所愛得來的??
霎那間螭淵腦子里閃過無數(shù)種可能,越想越精彩連篇,越想越心驚膽戰(zhàn)。
查到的消息里也沒說過這方面啊。
螭淵慌得直咽唾沫,但是面對弦汐直視過來的雙眼,他仍是不動聲色地微笑,思索須臾,選擇了一個較為委婉中庸的回答:“少宗主他……過得很好啊,每日照常習(xí)劍練武,讀經(jīng)誦法,沒什么異樣?!彼谖禽p松。
弦汐眼神隱隱黯淡:“那,他在聯(lián)賽之后,還去過清漪宗嗎?”
——聯(lián)賽又是個什么?去清漪宗干嘛?
螭淵已經(jīng)有點想抹汗了。
他支支吾吾道:“這個、這個在下就不清楚了,在下平日大多時候都是在外云游四方,對宗內(nèi)許多事宜都不太了解。”
“……”再抬眼,弦汐神色恢復(fù)如常,唇邊揚起微微的笑,“這樣啊?!?/p>
螭淵干巴巴地哈哈兩聲,尬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