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桀在前殿等了玄濯許久也沒見他來,干脆自己找了過去。
在寢殿里扒拉到玄濯時,看到他正坐在椅子上垂首不語,周圍一片狼藉。
應桀跨進門就道:“哥,你怎么在這兒?這是怎么——”
他話沒說完,就見抬起頭的玄濯神情不對。
眼睛紅得跟要滴血一樣,目光兇戾活像跟他有什么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應桀后退一步,心道不妙。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跑,玄濯便已一拳轟在他臉上!
“誰讓你在她跟前瞎嘰歪的??!”玄濯摁著他就是一頓狂揍,“你這破舌頭不要就趁早給我拔了喂狗!成天瞎扯什么淡!你跟她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干嘛,閑得沒事干嗎?!”
他本來都計劃得好好的,先把弦汐在龍宮安頓好,成婚后兩個月就說自己有事要出趟遠門,反正弦汐指定不會懷疑他,等兩個月后他從天宮回來又能繼續(xù)跟弦汐和和樂樂在一起。
可現(xiàn)在這些全毀了,全毀了!
就因為應桀這張破嘴?。?/p>
玄濯怒不可遏地將應桀揍了個半死。
弦汐渾渾噩噩地走向龍宮大門時,腳上忽然趴了個東西。
她后知后覺地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烏麻。
弦汐將它往下拽,“我要走了,你不要跟著我。”
烏麻死死扒著她不放。
弦汐默了會:“你要跟我一起走嗎?……跟我一起,日子可能會清苦些,不像在龍宮這么好。”
烏麻還是不肯下去。
弦汐想了想,烏麻在龍宮的日子貌似也沒好過到哪去。
這里的宮人都是看玄濯臉色行事,玄濯不待見烏麻,宮人自然也不會對它多好,看它平日在宮里躲躲藏藏的樣子就知道。
弦汐于是把烏麻抱了起來,“那你跟我走吧,我盡量,不讓你餓到?!?/p>
“唔唔?!睘趼楦吲d地在她懷里翻滾。
出了龍宮,回到岸上,涂山庾一行人早已離開。
弦汐聞著新鮮空氣,心里略輕松了些,如同剛從牢籠逃脫,重獲新生。
但,她接下來也不知道該去哪了。
她在這世上近乎是舉目無親,無家可歸,七歲以前的家她不記得在哪里了,清漪宗也回不去,在人間也沒有認識的人,她完全不知道該往哪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