貍胥看她的眼神變了變。
她端詳弦汐面上神情,不似在說謊,那雙烏亮的眼睛也清澈如水。
她真的不懂?
貍胥有些不信,都被帶到這種場合了,又能是多干凈的人。
說不定這人是覺得自己身為正道修士,現(xiàn)在卻要跟她們這些妖魔鬼怪廝混在一個地方侍奉人,心里接受不了,就跟她裝。
貍胥輕蔑道:“你不用跟我唱這出清純戲碼,這里的大家都是一樣的,我也不會看不起你。直說吧,你床上床下怎么伺候的?”
“……?”
這人說的話,為何感覺跟那天夏嬴說的有點像?
弦汐心跳微慌,不安地沉默著。
“怎么?不愿意說?”貍胥細長的眉高高挑起,笑道,“你放心,我沒打算跟你爭太子殿下,那人太難相與,討好起來怪累人,我只想拴住三殿下,給自己謀個好出路?!彼种腹蠢@著自己的發(fā),姿態(tài)風情萬種。
弦汐不太自在地低下頭吃飯,含混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p>
還裝。
貍胥索性將話說開了:“聽不懂?好,那我換個問法——你是怎么給那位太子殿下當情人的,床上如何張開腿讓他爽,床下如何撒嬌哄他開心,這回聽懂了吧?”
弦汐臉色霎時變白。
她抬頭直視貍胥,聲音虛浮道:“……情人?什么……情人?”
“???”
她這反應讓貍胥有點懵,心中微感不妙。
弦汐從桌子后站起來,腳步不穩(wěn)地走向貍胥,仿佛抓住可以瞰破迷霧的一點線索般緊緊握住她的胳膊,雙目泛紅地盯著她:“什么是情人……你告訴我,我是玄濯的情人嗎?”
那天心中殘存的疑問,似乎在這一刻終于要得到解答。
只是這個答案讓弦汐直覺不會太好……甚至會很差。
沒有人教過她“情人”這個詞。
貍胥后退兩步,覺得自己好像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