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涂山瓊本人也已被弦汐打了個血肉模糊魂飛魄散,主犯沒了,剩下的未來再處理也不急。
天帝,也就是玄濯父親估計也勸了他幾句,讓他暫且忍耐忍耐。
弦汐縮了縮身子,聲音又低又?。骸啊挥??!?/p>
涂山瓊和那時動手的妖族都死了,仇已報完,何必為了她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再起戰(zhàn)事。
玄濯把玩著她細軟的發(fā)絲,轉而道:“說實話,那天看到你渾身是血地站在一地尸體中間,眼神還又冷又兇,我很驚訝——我沒想到你還有脾氣這么暴的時候?!?/p>
“不過那樣的你,倒是比以前有趣多了?!彼麖娦袑⑾蚁D過來,捏住她尖尖的下巴,略微垂眸:“也比現在這樣順眼。”
弦汐看著他,眼里沒有一絲神采。
所幸玄濯也習慣了她木頭一樣的靜默,他低頭吻住那淺粉的唇,深切索求,熱燙大手探入衣襟,摸上她小腹處微涼細膩的肌膚,“這個孩子沒了,將來還會有
“改名叫弦汐怎么樣?”“……
十年前。
七月流火,炎日將地面烤得龜裂,莊稼蔫黃地耷拉著,看不出一點生機。
東海沿岸一處小漁村里歪歪斜斜飄出一縷炊煙。
“啪!”
——傳來清脆的巴掌聲。
小七頓了一秒,放下手中豬草,轉頭望向茅草屋門口。
偷懶的三哥被娘扇了一耳刮子,正在低頭挨訓。
娘親扯著嗓門喊出的辱罵在院子里蕩出回音,無比響亮,小七慢半拍地回過神,抓起豬草塞進老muzhu嘴里,假裝很忙。
她家很窮,窮到整個豬圈只有兩頭奄奄一息的老muzhu,米缸也常年見底,但她家孩子很多,足足有八個。
而她,排行第七,今年七歲。
她沒有名字,父母本來也不識得幾個大字,給哥哥姐姐們起完名就已耗干全部腦力,到了她這,干脆就叫她小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