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十七?!?/p>
“以前住哪兒?”
“瑯琊,清漪宗?!?/p>
白奕挑眉:“清漪宗?那可是個大宗門。”
看來是被玄濯從下凡游玩的地方挑中的。
他接著問:“瑯琊離西海甚遠,你怎么跑到這邊來了?”
突然被問及這些,弦汐不免微微緊張,她絞著手指道:“我,下山游歷,走著走著,就……”
白奕斜看一眼她囁嚅支吾的樣子,無聲笑了笑,并沒繼續(xù)為難下去:“這樣啊?!?/p>
“嗯。”弦汐有些坐立不安,于是主動換了話題:“那個,你今晚為什么睡不著?”
白奕沒馬上回答。
沉默片刻,他反問道:“你有沒有什么特別看不慣的人?”
“?”弦汐遲疑道:“沒有吧?”
“我有一個?!?/p>
白奕仰望蒼穹閃爍的星辰,“那人是我的兄長,自小到大處處勝于我,明明我們擁有同一個父親,年歲也相差不多,可他就是……高我一等?!?/p>
弦汐不太能感同身受這種被手足打壓的痛苦,但隱隱能聽出他聲音里的沉悶。她稍作思索,小聲安慰道:“可你已經(jīng)飛升了,這很厲害?!?/p>
白奕輕嗤一聲,喝了口酒,不語。
弦汐揣摩他的臉色:“難道,你兄長也飛升了?”
“飛升?”白奕喃喃重復一遍這個詞,捏緊杯子,嘴角勾起諷刺的笑:“他哪里需要飛升,他生來就在云端。”
“……”
弦汐覺得,今晚的對話在逐漸趨向不愉快。
她不是很擅長應付這等局面,是以開始思索起要如何辭別。
見她不說話了,白奕打住這個話題,眸光幽幽看向她:“弦汐,你以前有過男人嗎?”
弦汐猝不及防:“……啊?”
白奕放下酒杯,傾身向她靠近,神情中多了些不明的意味:“我們馬上就要成婚了,我想知道,你以前有沒有過相愛相守的伴侶?你與他又有沒有行過親密之事?你現(xiàn)在,又是否還惦念著他?”
清雋高挑的男子身軀不斷壓近,烏發(fā)與陰影一同垂落,幽冷檀香不由分說地侵占呼吸。弦汐雙手撐在長椅上,被逼迫著緩緩后挪,“我,這……”
她慌亂半日,唯諾地問:“可是,我們成婚,不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