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汐猜測他大抵是最近有事要忙。
擔(dān)驚受怕到了極限,弦汐做了個決定——她將殿門把手用藤蔓一圈一圈纏起來,牢牢封住大門。
既然出不去,那就防著點吧。盡管這點阻力對玄濯來說微乎其微,壓根起不到半分防御作用,但總能給她一點心理安慰,讓她不至于再那么害怕。
因此當(dāng)天夜里,弦汐總算能夠踏實入睡。
玄濯這幾天確實很忙,一堆煩心事聚在一起,尤其還被祖伊催促著去涂山商議婚事,這樁樁件件都令他煩悶得要死。
蒼璃也終于被從天牢里放出來了,面色比以往憔悴不少,說話時也蔫蔫的沒什么勁頭,不過還有力氣約玄濯喝酒。
“哥……嗝,我還是覺得……小雪死得冤枉?!鄙n璃倒在一堆酒瓶子里,醉醺醺道。
玄濯又喝了一杯,郁悶道:“現(xiàn)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人證物證都沒有,尸體也涼透了……我他娘還得替你成個婚?!?/p>
蒼璃先是嘆了一聲,隨后又閑閑地笑:“跟涂山萸成婚也不虧啊,他們涂山的狐貍我知道,騷得很,哥你以后有……不對,你不好那口。”
他忽然想起什么,揶揄道:“你好像喜歡清純的來著?那涂山萸確實不對你胃口。”
“跟那個沒關(guān)系。”玄濯滿臉不快,“我今天去涂山商議婚事,本來大致流程都安排得差不多了,結(jié)果涂山萸在那指手畫腳這個不滿意那個不滿意,張口閉口就是‘一家人’‘你的妻子’‘我要如何如何’,快給我聽惡心了?!?/p>
蒼璃稍一擺手:“沒辦法,人家好歹也是一族的長公主,有點性子那肯定的。不過她這樣也好,能管事,適合當(dāng)正妃?!?/p>
玄濯喝道:“我用得著別人來管我的事?我娶妻還是找娘?”
“嘖,你看你……”蒼璃無可奈何,“哎呀,哥你就忍忍吧,再說你不娶她娶誰?娶你那個小情兒?”
“……”玄濯默了兩秒,朝他撇了個酒杯,起身走了。
跟他喝酒真沒意思。
一路回到龍宮,玄濯又去自己的酒窖獨自喝了一會,喝到心里那點莫名的情緒都散盡了,才帶著滿身酒氣往寢殿走。
他記得他已經(jīng)把弦汐帶回來了,前些天他道歉也道了補償也給了,這會子弦汐那點氣性也該消了。好幾天沒有過,他得跟她好好親熱親熱。
玄濯這般想著,小腹里一股邪火就著酒勁熊熊燒了起來。
誰知到了寢殿門口,推兩下門還沒推開。
這么點小破事就跟往油桶里掉了?;鹦且粯?,玄濯這脾氣當(dāng)即就炸了,“砰!”的一腳給門踹了個稀爛:“誰他娘關(guān)的門?找死嗎?!”
這一巨響再配這句厲吼,嚇得弦汐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臉色唰然變白。
即便在黑暗中那逐步靠近的高大身影也是如此明顯,弦汐看在眼里,一邊打哆嗦一邊往床里邊躲。
沉重的身軀如山般壓了下來,濃烈酒氣先于龍涎香侵入感知,這酒的味道不似以往清香,反而沖得刺鼻,弦汐差點被熏暈過去,忍不住又往后挪了挪。
“躲什么躲,過來?!毙苯影阉У搅松淼紫?,摁住就開親。
弦汐費勁地抬臂去擋:“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