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誠擦了一把頭上的汗,問道:“現(xiàn)下怎么辦?咱們要怎么進去?事情麻煩了。”
謝昭不語。
他的身后院子里,烏泱泱的站著不少人,瞧著打扮都是各色的行當(dāng)。
小販,教書匠,農(nóng)夫,還有戴著眼鏡的學(xué)生。
這些都是謝昭找來的群演。
這會兒一個個站在院子里,等著謝昭的吩咐。
“等一下。”
謝昭道:“總會有法子的。”
聽見謝昭這么說,謝誠不再言語。
片刻后,門再次被敲響,對了暗號后,門外站著的是張恒秋。
他閃身進來,面色難看,見到謝昭直接開門見山。
“情況不太妙,原本我?guī)サ娜耸帜苁刈∫坏揽谧?,可后來?yīng)該是肖雙江那邊直接派了人過來,接管了我的地方,現(xiàn)下我的人全都被撤出來了,你得想新法子了?!?/p>
張恒秋道:“我剛才問了,再有半小時,對方就要到了,這是咱們最后的機會,一旦肖雙江接到巡查組,他們不會再給咱們?nèi)魏螜C會接觸到對方?!?/p>
謝昭點頭,面色凝重起來。
他沉默了一會兒,而后伸手,招呼柳梢兒過來。
此刻,如果有人站在柳梢兒的面前,怕是都認(rèn)不出她來。
原本一頭秀麗嫵媚的長發(fā),
全部剃掉,成了寸板。
她的胸也一層層被裹了起來,外面再套上一件寬松的黑色襯衫,下面一條寬松的的確良寬腳褲,大了兩個碼子,里面墊了增高鞋墊的皮鞋。
臉上黑漆漆的抹了粉底,加上一雙手,皸裂黝黑,瞧著哪里還有半點曾經(jīng)明艷動人的模樣?
瞧著就是一個小子!
還是底層工人!
“你都聽見情況了?!?/p>
謝昭沉聲道,“現(xiàn)在咱們只能靠自己的力量進去,等會兒我們會給你制造機會,其余的都要靠你自己了。”
“做好準(zhǔn)備了嗎?你敢不敢?要是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今夜我就讓人送你去杭城,過你想要的日子。”
“一旦作出決定,就無法回頭了,你仔細(xì)掂量掂量。”
柳梢兒已然瘦了一大圈。
曾經(jīng)的明媚嬌羞,如今只剩下森森恨意。
她雙頰凹陷,雙目赤紅,攥著拳頭站在謝昭的面前,咬緊牙關(guān),聲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