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
老伴去世,兒子成家立業(yè),留在國外,讓自己也過去。
實際上某個時候,他也是動過這種念頭的。
守著干啥呢?
一堆死物。
只是每每再瞧這尊青銅鼎時,他卻又歇了這個心思。
大半輩子都陪著了,比親人還親。
舍不下。
更舍不下的,是心里的那份使命。
如今他已然油盡燈枯,也是時候放手了。
謝昭一家,都是好孩子,足夠他托付。
謝昭眸色深深。
此時此刻,他說不出拒絕的話,只能深深的,用力的握住趙金昌的手。
“好,你放心,這尊鼎,我一定給您妥善處理好?!?/p>
這是決定,也是承諾。
趙金昌的眼睛里,那束劇烈顫抖的光終于慢慢的,慢慢的歇了下去,最后歸于一片平靜。
他點點頭,連說了三個好。
而后又扭頭看向謝恬。
“這房子,地契我放在床頭了,遺囑我也寫了,以后我的錢和房子都留給你,你一個女孩子,有點錢傍身,比啥都強。”
他說一句話,喘一大口氣。
只是進氣少,出氣多了。
謝恬只是哭,看向謝昭。
謝昭搖搖頭,示意她不要掉眼淚,應(yīng)聲聽著就行。
趙金昌這個下午,狀態(tài)出奇的好。
他絮絮叨叨說了很多事情,從自己年幼,說到當(dāng)兵,又說到成婚生子,還有他在國外的經(jīng)歷。
謝恬陪著聽。
謝昭和謝誠對視了一眼,也站著,直到趙金昌說累了,去房間睡覺休息,謝誠謝昭兩人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