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寓的衛(wèi)生間內(nèi),l湊在鏡子前用小柄軍刀修剪眉毛。一對黑不溜秋的眼珠子突兀地被釘在鏡框的螺絲上,她輕輕哼著不知名的歌謠。
lx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您會懷念那段時光嗎?”他從記憶中檢索出是北境戰(zhàn)爭時期游吟詩人作出的小調(diào),一時之間在軍隊間流傳甚廣。
“我的心還向著太陽
他追著光
遠(yuǎn)離了家鄉(xiāng)
他在光明中奔跑
命運的影子
跟在他的后方
……
我何時才能回到家鄉(xiāng)
我的眼淚為你流淌
它炯炯地向著來時的路眺望
……
留給我的只有悲壯的還鄉(xiāng)”
歌詞質(zhì)樸,曲調(diào)悠揚,沒有什么藝術(shù)細(xì)胞的l也能哼得動人,她現(xiàn)在鮮少回憶起舊時的東西了,因為沒什么必要,時間在往前走。
她盯著鏡子前的自己,她的四肢仍舊強勁有力,幾條細(xì)紋在她的眼角堆砌,輕柔微麻的吻落在她的臉頰,鏡面前出現(xiàn)lx-2047的身影,他貼在她的身旁。
“這次為什么不問我?”她指的是他的親吻。一夜過后,他不再是親吻前需要征求同意的孩子。
“您在惆悵?!彼穆曇羧缬斜瘋?,他的記憶同樣承載相同厚度與質(zhì)地的歷史,記憶中的部分促使他落下一個不必征求的吻。
一絲恐懼俘獲了他。
“您會擔(dān)心萊溫嗎?”他的頭貼在她頸側(cè),來回蹭磨。
鏡中的l微笑,嘴角牽引出一模一樣的角度,她側(cè)望身軀高大的人影彎腰曲背伏在她的肩頭,“我的孩子是你?!?/p>
他露出同樣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