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心情都沉重不已。
謝昭思索再三,起了給趙金昌兒子打越洋電話的念頭。
然而,一只干枯枯瘦的手,一把摁住了他。
“你以為我為什么回來?”
趙金昌笑著道:“我兒子們知道這事兒的,我在國外就查出來了,他們想讓我在國外治病?!?/p>
“不過,落葉歸根,這都晚期了,治啥呢?一把老骨頭,死就死了,總歸也活夠了?!?/p>
說是這樣說。
可謝昭分明瞧見他渾濁眼珠里對生命的一點(diǎn)兒渴望。
還有……
對親情的期待。
直到日子漸漸長了,謝昭瞞著他打了幾個越洋電話,可對面給出的消息永遠(yuǎn)都是,等一等,再過幾天,手里有事兒,麻煩你了。
諸如此類。
謝昭也就不再提這件事了。
趙金昌雖然不問,但是他眼睛里的光芒也慢慢消散了開。
前后隔了一個月再去查,也就是前天的事兒,得到的結(jié)果就已經(jīng)很不好了。
醫(yī)生滿臉遺憾。
“左右也就是這兩天了,帶回去,好好照顧,想吃點(diǎn)什么就吃點(diǎn)什么吧。”
對于這個結(jié)果,趙金昌沒有任何意外。
他甚至有種早早預(yù)料到的平靜。
“咳咳……咳咳……”
趙金昌又猛地咳嗽了起來。
謝恬原本在收拾院子,聽見他的聲音,趕緊放下掃帚,去廚房給他倒了杯水。
“趙爺爺,喝點(diǎn)兒水,你站著干啥?坐著,坐著唄!”
謝恬趕緊道。
趙金昌接過水,坐下來,撫了撫胸口。
“我屋子里還有兩床新被褥,我沒用過,咳咳,是,是我兒子的
,要是不嫌棄,就帶去,總歸放家里也浪費(fèi)了?!?/p>
(請)
青銅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