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放屁,誰家下棋用這么多兵圍著?他們干嘛?幫著撿棋子?。课乙M去,讓我進去?!?/p>
幾個守衛(wèi)直接將人給攔了下來,青樓的門口鬧成一團。
最后終于里面的守衛(wèi)撤了,宋玉瀾面色慘白地被人扶出來,唇角沾著一抹沒有被擦干凈的血跡,下樓梯的時候踩空了一下,多虧兩邊的侍從給扶住了,他抬手掩唇咳的聲聲嚇人:
“咳咳”
宋鳴羽看到那血跡的時候一股寒意涌上心頭,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
“哥?!?/p>
殷懷安抬眼,春風得意樓上緩緩步出了一個人影,那人一身玄青色束腰束袖長衫,雖然站在陽光下,卻掩飾不住那周身的冷漠寒意,他只微垂了一下目光,輕輕擺手。
喜平立刻躬身點頭,他招手喚來了一直等在一旁的車架:
“送永安王和二公子回府?!?/p>
宋鳴羽想要爭辯幾聲,卻被宋玉瀾死死按住了手臂,他跟著上了車架,隨后宋玉瀾的身子就倒了下來,半條街的人都能聽到車架中永安王府二公子那慌張的叫喊聲。
這一天松江府內風聲鶴唳,尋常百姓都不敢出門,而永安王府外府邸的兵將都不曾褪去。
當?shù)毓賳T更是如驚弓之鳥,揣測不斷,來往京城的快馬都不知道多出了多少匹來。
在這江南永安王府便是兩江總督也要給幾分薄面,誰人也不敢猜這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朝廷還在為之前軍費開支的事兒磨磨蹭蹭,南境,攝政王兵圍永安王府的消息便從各種路徑傳了進來。
李贏對那久居江南的永安王沒什么印象,倒是對永安王府在京城做親衛(wèi)軍副統(tǒng)領的弟弟知道一些,據(jù)說是個十分會玩愛玩的二世祖。
“馮慶,朕記得老王爺在時似乎和永安王府關系不錯,閻妄川這是在做什么?”
馮慶在南境的眼線不少,除了朝廷官報,他從他處也得來了不少的消息,他思索片刻出聲:
“怕是為了銀子?!?/p>
李贏立刻抬頭:
“銀子?閻妄川要抄永安王的家?永安王怎么說也是武帝爺親封的一品親王啊,他怎么敢?”
不知道為什么,他心底沒來由地有些怕,若是閻妄川真的不惜為了銀子肯開罪一品親王,要么就是軍中真的缺銀子他被逼急了,要么他就真的不在乎這些了,無論哪一種都不是什么好事兒。
馮慶此刻心里也著急,他自問對那位攝政王也有些了解,卻如何也沒料到這一招,捏著拂塵的手都有些汗shi,似乎在極力想要想清楚里面的關巧:
“當年武帝爺封永安侯時用的最大的一個功績就是永安侯主持江南造辦處,賺得的銀子用來組建的最初的江南水軍,江南造辦處在武帝朝顯赫一時,說是富可敵國怕是也不過分,后來永安侯隨武帝爺久居京城,這江南造辦處便被拆分了去。
此后的永安王之后久居江南,甚少入朝,雖然成帝爺時陸陸續(xù)續(xù)將造辦處都收到了朝廷的手中,但是永安王府那幾十年積累的財富和根基不容小覷,后來更是走了水上的商路。
永安王府歷來不涉軍務,卻真真是個富得流油的地方,攝政王此刻動永安王府除了為了銀子奴才實在是想不出別的原因。”
這幾日,朝中宮里的宮外的,恨不得在千里之外長一只眼睛去瞧瞧到底發(fā)生了何時,各種消息更是雪片子一樣被送到各家府中。
只是繪聲繪色描繪的幾乎都是那日春風得意樓外的場景,宋鳴羽尋常也算十分尊敬閻妄川,那日的急切可不像是一個二愣子能演出來的,再加上此后永安王在松江的府邸被閻妄川的親衛(wèi)圍的像是鐵桶一樣,水潑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