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一場正式晚宴,老被人抱上抱下實在不象話,哪怕孟緒初不會特別在乎他人的目光,也不得不承認這讓他有點不好意思。
“知道了,”江騫說:“今天怎么這么害羞?”
“有嗎?”
“有啊。”江騫努了努嘴:“耳朵好紅。從起床紅到現(xiàn)在?!?/p>
孟緒初嘴硬:“我耳朵本來就容易紅,你第一天知道?”
“是嗎?那我看看?!苯q說著便低下頭,真就裝作第一天知道那樣,用異常明亮且充滿探究地目光看著孟緒初。
直到把孟緒初看得更紅,才朗聲笑起來,低頭啄了口泛著粉的耳朵尖。
孟緒初當即咬著唇偏過頭,用力忍住,才沒讓自己過分敏感地顫一下。
彼時太陽落山不久,雖然已經(jīng)明月高懸,星河如瀑,夜風卻還殘留著傍晚的余熱,把孟緒初臉頰吹得發(fā)燙。
路邊不知道什么時候栽了很多小花,藍紫色的,一朵挨著一朵,很小很可愛,孟緒初鼻尖嗅到淡淡的香氣。
他深呼吸一口,不著痕跡地閉了閉眼,不再開口,轉(zhuǎn)而在心里默默數(shù)著路邊的花。
一朵兩朵三朵四朵……直到密密麻麻的數(shù)字充斥大腦,讓翻涌的情緒平靜下來。
宴會廳在莊園西北角一座高樓的頂層,越走近越能感到其間熱鬧的氛圍。
一進電梯孟緒初就強迫江騫把自己放了下來,對著光滑的鏡面整理領(lǐng)口與衣袖。
他身上是一件款式很簡約的白襯衫,xiong口別了一枚淡紅色寶石xiong針,顯得正式一些。
襯衫面料柔軟,穿在身上很舒服,但就是因為太軟,被江騫抱了一會兒腰上就出現(xiàn)一圈皺褶。
孟緒初用力捋了兩遍沒捋平整,抬起頭沒好氣地看著江騫。
江騫對上他的眼睛,自知理虧地笑了笑,主動請纓幫他整理:“我來我來?!?/p>
他環(huán)住孟緒初的腰,手掌貼著襯衫褶皺的部位,一點一點慢慢往下捋著。
孟緒初對于正式場合中自己出現(xiàn)的形象很有要求,一開始還全神貫注盯著衣服,后來漸漸感到不對勁。
大概是江騫這人技術(shù)太差,他的襯衣并沒有因為這種處理變平整哪怕一丁點,反而有被越揉越皺的趨勢。
而對方的體溫傳過來,單薄的面料聊勝于無,就像是江騫在揉搓他腰上的皮膚。
這個念頭一出,孟緒初頭頂差點冒煙,想動才發(fā)現(xiàn)江騫另一只手早就牢牢錮著他側(cè)腰,半點都逃不出去。
孟緒初深深吸了口氣,抓住江騫的手背,迫使江騫停下動作。
“怎么了?”江騫問他,說話時眼眸居然清澈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