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打得?!?/p>
李陸大腦都要燒干了,抬了抬眼,和樂山義正言辭的視線撞在一起,立馬齜了齜牙。
“我們二公子柔弱極了,怎么會打人?!睒飞秸裾裼性~。
“既然是自己摔的,就等他醒過來再打?!崩铌懸娔莻€沒穿褲子的還想說話,眼疾手快打斷他的話。
——這些小混混蠢就算了,我可不想在這里深究。
“你的褲子呢?”衙役又問著大庭廣眾有辱斯文的二當(dāng)家。
二當(dāng)家又哭了,嘴皮子哆嗦著:“他們脫我褲子?!?/p>
“沒有,不是,亂說,你這褲子腰帶都沒有,自己走著走著掉了,與我們何干?!睒飞饺?lián)否定,“證據(jù)在這里。”
二當(dāng)家有苦難言。
一開始是有腰帶的。
然后被人弄斷了。
最后被這人扔了。
——這群人,比他們還像強(qiáng)盜啊,他找誰說理去啊。
一頓大板打下來,哭天喊地,就連暈倒的大當(dāng)家也醒過來。
樂山立馬說道:“正好,醒得及時(shí),一定是我們李同知斷案如神,為民做主,天理昭昭,這人趕著來認(rèn)錯?!?/p>
李陸欲言又止,最后只能看著迷茫的大當(dāng)家搖了搖頭:“主謀,十五大板?!?/p>
大當(dāng)家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人叉著腦袋按在地上。
“打我做什么,啊,我是無辜的,啊,這個江蕓壞得很……”大當(dāng)家被打得哀嚎連連。
“你怎么知道我們公子的名字?!睒飞窖燮ぷ右惶?,立馬追問,“你不是來搶劫的嘛?”
李陸眼皮子一跳。
他是不想要江蕓好,但他不能在自己轄區(qū)內(nèi)不好啊,這不是給他本就黯淡無光的前途雪上加霜嘛。
他驚堂木一拍,大怒道:“你怎么知道江蕓的名字,還不速速招來,不然再打你三十大板。”
大當(dāng)家沉默。
“我認(rèn)識你,你不是李家巷的李大星嗎?你這人不務(wù)正業(yè),拉幫結(jié)派,平日里在街上晃晃便算了,今日竟然還欺負(fù)到科考的人身上,那可是縣案首,府案首,衙門早早就叮囑過你們這幾日科舉期間不要惹事,你們竟然頂風(fēng)作案,真是膽大包天,幾天的牢飯和三十大板是少不了的?!?/p>
李陸嚇唬完,話鋒一轉(zhuǎn),溫和說道:“但我也知道,你也不是主動惹事的人,好端端怎么從城北到城南了,跨了這么遠(yuǎn)的地方,還去招惹讀書人,你老實(shí)交代,我從輕處理,你就當(dāng)為你自己和你的這些兄弟著想?!?/p>
“馬上就要盛夏了,要是不小心在這里爛了皮肉,你們年紀(jì)再輕,烙下病根,甚至丟了性命也是不值得的。”李陸嘆氣說道,“你且好好想想?!?/p>
不少人被嚇得眼淚連連,慌忙說道:“大哥,招了吧?!?/p>
“那人的錢也沒都給我們,何必讓兄弟們丟了性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