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蕓蕓沒說話,好一會兒才說道:“沒事,只是覺得外祖父教書應(yīng)該攢下不少錢才是,怎么會想到dubo呢?!?/p>
“沒有多少錢?!敝苈锅Q摸了摸腦袋,“爹這人就是好心腸,有些人沒錢了,但是想讀書,他都是心軟收下來的,筆墨紙硯都是家里出的,村子里不少年輕人都識字,都是爹教出來的?!?/p>
“后來爹去世了,這些人都來幫忙的,這才湊齊了治喪的物件?!敝苈锅Q又說,“那個時間家里已經(jīng)是這個樣子了,要不是他們,我連棺材也買不起?!?/p>
江蕓蕓揉了揉額頭。
她心里有點奇怪的念頭,卻又理不出頭緒。
“算了,可能是我多想了?!彼f道。
“你把屋子打開通通風(fēng)吧。”周笙岔開話題說道,“免得潮了?!?/p>
回到自己的院子,江渝又活潑起來,在各個房間走動。
周笙坐在正堂的椅子上。
這個椅子不是記憶中的靠背椅,只是普通的凳子,甚至還有些歪,想來是周鹿鳴從哪里重新安置在這里的。
江蕓蕓一個個房間看過去。
周笙的房子獨占一個方位,所以房間也很大,一推開窗,那面凌霄花墻就映入眼簾,只如今這個屋子只剩下一張灰撲撲的床,連著柜子桌子都沒有了。
那張床上沒有鋪被褥,露出空蕩蕩的床板。
她仔細(xì)看著,年少的周笙應(yīng)該是活潑的性子,她再床柱上歪歪斜斜刻著一個‘笙’字。
正廳后面的兩間房子,那間書房已經(jīng)完全空了,只剩下一個個空蕩蕩的書架,瘸了一條腿的書桌歪歪斜斜靠在墻上,上面已經(jīng)有厚厚的一層灰。
江蕓蕓試著扶起那張桌子,卻發(fā)現(xiàn)桌面邊緣竟然一層層血跡,如今成了刺眼的黑色。
這是一張普通的四腳桌子,看不出有任何不同。
江蕓蕓嘆氣,找了塊石頭給它墊了起來。
那件主臥是目前看到的東西最多的,一張床,還有幾個柜子。
這應(yīng)該是周服德住的地方,里面被褥衣服都已經(jīng)沒有了,據(jù)說是被燒了。
這里有人生活過得痕跡,卻又不多,
“蕓哥兒,你在看什么?”背后傳來周鹿鳴的聲音。
江蕓蕓扭頭,笑說著:“你現(xiàn)在也不回來住,這些東西你怎么沒處置了?”
周鹿鳴嘆氣:“總想著要留個想念,所以就一直留著?!?/p>
“我以為你……”江蕓蕓頓了頓,沒繼續(xù)說下去。
“你覺得我應(yīng)該討厭他對不對,好好的家就被他毀了,他總叫我要好好長大,保護姐姐,結(jié)果卻是他傷害姐姐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