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蕓蕓還是第一次體驗全身騰空,好像飛起來的奇妙感覺,冬日的風灌滿袖子,冷冷的,那迎面的風帶著冷冽的滋味,不甚舒服地刮掛在臉上。
可偏偏她卻覺得有點舒服,因為自己好像成了一只小鳥。
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冬日的風不過是乘托起她的翅膀。
“喜歡吧,我兒子就很喜歡!”顧溥見她伸手去抓風,也跟著笑說著,“他一出生就跟我在戰(zhàn)場上,現(xiàn)在七歲了,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我給他請了老師,年紀大的,他嫌人古板,但是年紀小的,卻管不住他?!?/p>
江蕓蕓扭頭去看看了過來。
“等你過了鄉(xiāng)試,你就帶帶他,我教你武功如何?”顧溥笑說著。
江蕓蕓不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存在,而且我現(xiàn)在一個白身,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考得上鄉(xiāng)試,難道是因為你聽說外面的流言,瞧著我是一個聰明人,這樣押寶可是要被騙的。”
她不高興地皺了皺鼻子,終于露出幾分孩童稚氣來。
“都說你們文人相輕,眼見都不一定為實,又何況是耳聽,所以我親自來了?!鳖欎哒f道。
江蕓蕓敏銳地嗯了一聲,歪了歪腦袋:“是誰跟你特意說起過我嗎?”
顧溥沉默了一會兒,眉心緊皺:“你真的不知道?”
江蕓蕓搖頭。
顧溥腳步慢了下來,最后把人放下來,看著她的眼睛,認真說道:“是你的老師?!?/p>
江蕓蕓吃驚地瞪大眼睛。
“你的老師想要我教你武藝,他可以收我的兒子為弟子?!彼吐曊f道,“但他畢竟年紀大了,我兒子我是清楚的,那真是一個臭石頭,所以我選了你,我不需要他考科舉,只要他明白為人處世的道理即可?!?/p>
江蕓蕓驚呆在原地。
“我老師?”她好一會兒才,吶吶問道,不安地揉了揉衣服,整個人還未從錯愕中回過神來,眼睛也shi漉漉的,“他為何要……要給我找一個學(xué)武的師傅啊?!?/p>
顧溥沉默片刻,緩緩說道:“你不妨親自去問?!?/p>
江蕓蕓茫然不安,冬日的風吹紅了她的鼻尖,連帶著那雙最是生動的眼珠子也在寒風中安靜地沉寂下來。
“總算找到你們了?!北澈蟛缓蠒r宜地傳來江來富氣喘吁吁的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不再說話。
顧溥又夾起江蕓蕓笑說著:“你真輕啊,跟個棉花一樣,可有好好吃飯?我跟你說我每年帶隊監(jiān)考,年年都有人從考場上抬出來的,都跟個瘦猴一樣,第二天都堅持不下去?!?/p>
江蕓蕓郁悶說道:“吃了啊,我可能吃了。”
就是只長個子不長體重,跟個瘦竹竿一樣,真沒意思。
她摸著手心那個健壯的肌肉,可恥地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