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蕓蕓只好遺憾嘆氣。
許家對她肯定啥企圖也沒有,她一個十歲小孩能有什么用,十有八九還是老師的問題。
她心里窸窸窣窣,臉上巍然不動。
馬車載著師徒三人安安靜靜地回家了。
“君子避害,小人趨利?!崩璐境雎暎请p年邁深邃的眼珠自層層眼皮下看了過來,嚴(yán)苛而認(rèn)真,“你明知許家對你有企圖還湊上去,不過是自以為是的小聰明,你以為你運籌帷幄,不過是你還沒到他們出手的地步而已。”
他一頓,緩緩說道:“你要記住,大明最不缺的就是聰明人,你,還不夠看?!?/p>
這話有些重了,江蕓蕓喏喏點頭。
“從今日到你明年縣試,且安心讀書吧?!崩璐鞠萝嚽罢f道。
——
——
“阿姐,今日之事我和爹娘說是你擔(dān)心我成績才去觀音寺的?!?/p>
馬車內(nèi),江蒼和江湛各坐一旁。
江蒼臉色蒼白,他本就身體不好,這次上山又是急行,臉色更是不好。
江湛沉默地坐著,眉眼低垂。
姐弟兩人肖像其母的眉宇間在此刻是驚人的相似。
車外的喧囂順著車簾飄了進(jìn)來,落下兩人耳邊皆是劫后余生的慶幸。
江如瑯對這門親事的積極,江蕓不知道,沁園的人心知肚明。
這已經(jīng)不是一門親事了,這是一門生意。
用江家精心培養(yǎng)的大姑娘去換一條水路生意。
誰也不能破壞這門生意。
江蒼不行。
江湛更不行。
“那人值得你不要你的名聲?”江蒼撥弄著佛珠,壓下微微跳動的的心跳,忍不住問道。
江湛猛得抬眸,那雙和母親極為相似的眼眸壓抑著憤怒。
“你就是這樣想我?”她壓低聲音問道,“我就這么不顧全大局的人嗎?”
她一頓,隨后譏笑著:“江家生我養(yǎng)我,如今不過是要我奉獻(xiàn)出我的婚事……”
“阿姐?!苯n驟然打斷她的話,痛苦說道,“不要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