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蕓蕓越看越可愛,伸手捏了捏小孩吃的圓嘟嘟的小臉:“吃了人家這么多東西還罵人家?!?/p>
顧幺兒不高興地揮開她的手,一本正經(jīng)強調(diào)著:“我可沒有在開玩笑?!?/p>
“我不喜歡他,肯定不是好人!”他緊緊拉著江蕓蕓的手,大聲說道,“你不要和他玩?!?/p>
“想來也算不上壞人,只是,心事太多了?!苯|蕓猶豫說道,“大人物總是有這么多心眼的,避開一點沒有壞處。”
“對,壞人?!鳖欑蹆汉V定說道。
那邊被議論的王承裕目送江蕓蕓走后,這才轉(zhuǎn)身朝著屋內(nèi)走去,一進去,屋內(nèi)正坐在一個壯碩,頭發(fā)花白的老人。
“就請我來看這出戲?”王恕看著自己的小兒子,淡淡說道,“江其歸瞧著確實不似尋常十一二歲的小少年,很是沉穩(wěn)?!?/p>
王承裕從管家手里接過熱茶,親自遞過去,低聲說道:“小小兒童都知道耐下性子,爹怎么就不知道呢。”
王恕臉色一沉。
王承裕不為所動,繼續(xù)說道:“自洪武年來,天下布、按二司及府州縣三路官員朝覲考察,三年初考,六年再考,九年通考,考滿之后即為蓋棺定論,如此才能看清一個人的行事風格,是否清廉……”
“夠了。”王恕輕聲呵斥一聲。
王承裕沉默,一臉擔憂地看著父親。
“你懂什么?!蓖跛崙嵳f道,“這些官員既然不行,那就該罷斥,每年大量的俸祿養(yǎng)著他們,卻不思為民,如何能繼續(xù)做官,而且裁剪官員意味著能剩下不少錢,那可是好事,國庫如今的情況……”
他嘆氣:“等你今后坐上我這個位置,你就會知道,這世上沒有絕對完美的選擇,我只是再做一個更好一點的選擇,大明官員冗重,度支早已不堪重負?!?/p>
“大頭在宗室……”王承裕忍不住反駁道。
“住嘴!”王恕怒而拍了拍桌子,怒視著王承裕,厲聲說道,“宗室之事今后不可再提及,你要學會明哲保身?!?/p>
當今陛下對宗室的放縱令人咂舌,一開始也有無數(shù)讀書人上奏彈劾,可得到的只有沉默,甚至會被反手找個罪名丟了性命,
“官員遲早會補給,走了一批又來一批?!蓖醭性3聊毯?,還是忍不住低聲說道,“如何能清得盡呢。”
“那就來一批清一批。”王恕面無表情說道。
王承裕看著父親衰老的面容,神色微動:“之前停納粟例已經(jīng)得罪許多人,如今一口氣罷斥一千四百人,那就是把您架在火上烤啊?!?/p>
王恕眉眼低垂,強勢說道:“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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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過年的氛圍格外濃郁,眾人第一次在外地過年,玩得不亦樂乎,留宿外面更是常見的事情,不過黎循傳卻是興致不高,一直蔫噠噠坐在屋內(nèi),就連顧幺兒都好奇地跑過來問他。
黎循傳懶懶說道:“好不容易休息,犯懶還不成。”
“哦,那你應該屬豬豬的,不應該是小公雞的?!鳖欑蹆号吭诖邦^,嘲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