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亮帶著各家學(xué)院的山長,批改卷子批得頭暈眼花,
一開始只囫圇聽到一點來由,就打發(fā)了人請王恩去看看。
王恩一出現(xiàn),
誰知道那群學(xué)生就更激動了。
“王知府就是過激,語句粗糙,韓英,你的則是散漫有礙,不夠深刻,吳玉,頭重腳輕,堆砌行文。”
四人齊齊露出錯愕之色。
一場府試幾百號人,便是中府試的人,也有三四十人,那三四十人站在一排,他們都覺得這個新知府不能全記住,畢竟上一任知府也總是記不住,更別說他們落選的那些人,不過是浩然云煙,是最不起眼的沙石。
只有他們這樣的人才會一次次被人踩在腳下,成了一個又一個墊腳石。
“府試入選的三十五人的卷子我也是貼在墻上的,也有書肆整理成冊,在市面上售賣,想來你們也都見過,那篇文理解精密,體格安舒,元氣渾淪,比之你們出色,你們可是服氣?”王恩問道。
程華重重呼了一口氣:“那幾篇文章自然是好的?!?/p>
“那你們不服在哪里?”王恩追問道。
“可這些都是他們自己寫的嗎?”程華反問。
“那人只讀書一年,怎么可能寫出這樣的文章?!倍r文也忍不住質(zhì)問道。
“我看過他去年三月寫的字,還慘不忍睹,現(xiàn)在這筆字卻豐潤淳和,端雅雍容,一年時間,他如何練的出來?!?/p>
“那篇文章力厚氣雄,波瀾壯闊如何是出自一個稚子之手?!?/p>
王恩看著他們越說越憤慨的神色,臉頰通紅,眼神激動。
“那你們覺得是誰寫的?”他平靜開口,好似一撲冷水澆在熱水上,邊緣地方蹭出一陣陣白煙,可沸騰的水卻也跟著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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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覺得我是找人代筆寫的?”江蕓蕓托著下巴問道,“是你們,還是我老師啊?”
祝枝山嘆氣:“我們這幾人的水平可是夠不上的?!?/p>
“說是我老師給我寫的?”江蕓蕓眼睛一亮。
“你有什么好高興的?”祝枝山不解。
江蕓蕓笑說著:“我雖是跟著老師學(xué)習(xí),但寫文風(fēng)格上卻和老師大有不同,老師寫文意蘊(yùn)高遠(yuǎn),絕跡琢鑿,講的是發(fā)其蘊(yùn)者,是我學(xué)不來的風(fēng)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