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蕓蕓有些聽不太懂就模模糊糊寫個意思,等課后再去問。
黎淳停下來喝了喝水,看了一眼奮筆疾書的江蕓蕓。
她手里捏著一根從廚房拿來的細炭筆,嫌宣紙?zhí)?,還特意選了便宜皮厚,不值錢的呈文紙,時不時涂涂寫寫。
“你用木炭在寫什么?”他忍不住問道。
自一開始講課,江蕓蕓就開始低頭苦寫,頭也沒抬幾下。
江蕓蕓抬頭,手里的筆還沒停下來,一心兩用說道:“老師上課說的那些問題,我覺得有用,先記下來,晚上再溫習一遍。”
黎淳踱步上前,看著她密密麻麻的字,只大部分的字都是缺胳膊斷腿的,而且?guī)仔凶滞嵬崤づぃ浦焐巷w。
他下意識皺起眉來。
“我這個等下課之后會仔細修的,課上信息量大,我想著都記下來,回家再溫故知新的?!苯|蕓解釋著。
黎淳接過那張紙看了看,雖然那些字缺胳膊斷腿,但是連起來看也能猜出個所以然。
江蕓蕓寫字速度不慢,基本上幾個主流注釋都寫得清清楚楚,甚至連他不經意說出口的幾個關聯(lián)句子也都寫了個大概,但在后面打了一個標記。
“打標記做什么?”黎淳問。
江蕓蕓不好意思說道:“有點沒聽明白,想等會先翻翻書?!?/p>
黎淳把紙還給她,淡淡說道:“聽不明白直接問,你回去的功課很重?!?/p>
“兩百個大字,復習今日的功課,溫習明日的功課,對了我還打算自學一下其他書本,還有功課嗎?”她掰著手指數(shù)。
對面的黎循傳嚇得咳咳幾聲。
江蕓蕓不解抬頭,黎淳也跟著看過去。
黎循傳低下頭,不敢說話。
黎淳輕輕哼了一聲,小可憐師侄抖了抖。
他收回視線,指了指她那張亂七八糟的字:“這些字是誰教你的,若是今后寫習慣了出現(xiàn)在卷子上,直接黜落,看你往哪里哭。”
江蕓蕓心虛。
她的繁體字水平只限于三字經,若是那些字單獨拎出來,甚至不能馬上反應過來,記筆記的時候下意思落筆就是簡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