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廷和捧著茶盞:“你是說,寧王?”
“小王子衰五萬襲擊大同。”江蕓蕓出其不意說道。
楊廷和震驚:“為何不曾聽聞。”
“我壓下了。”江蕓蕓揉了揉額頭。
“你,你瘋了!這么大的事情?!睏钔⒑驼痼@,手中的茶盞晃動,茶水濺到手指上,他卻來不及擦去。
“邊境一亂,江西必亂,緊跟就是蘭州有險,西南也會大亂?!苯|蕓嚴肅說道,“四面開戰(zhàn),大明撐不住?!?/p>
楊廷和驚坐在原處,許久之后才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那,那你親自來信,要我歸朝,是,是為了讓我去調度?可我不會啊……”
內閣中的四位閣老,王鏊正兒八經的文官出生,對打仗可謂是一竅不通,梁儲更別說了,年級也大了,大概是一看到血會直接暈過去的那種,楊一清倒是有多年邊關經驗,但需要他的地方太多了,他根本分身乏力,江蕓作為如今權勢正盛的人,肯定是坐鎮(zhèn)京城,調度六部的。
看來看去,一旦事情如九連環(huán)一般爆發(fā),整個大明主要崗位上這么多空缺,就算填上兵部尚書和兩位侍郎,人也是不夠的,他這個純正文人有幾分名聲,在一眾大小九卿中也還算年輕,怎么也是要跟著去一趟戰(zhàn)場的。
江蕓蕓搖頭,索性繞過滿桌的折子在,站在他身邊,彎腰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楊廷和手中的茶盞直接摔倒在地上。
茶盞四分五裂,茶水飛濺到兩人的衣擺上。
“你,你,江其歸,你瘋啦?!睏钔⒑涂粗媲吧裆匀舻娜耍炱ぷ佣哙乱幌?,“但凡一環(huán)出錯,你,你我……都要萬劫不復?!?/p>
“時也命也……”江蕓蕓注視著面前從未有過如此失態(tài)的人,近乎溫柔說道,“介夫,我們走到這一步了?!?/p>
小王子劫掠大同這么大的事情到底是瞞不住的。
一時間朝堂輿論四起,
兵部的人首當其沖,隨后閣老中兼任兵部的江蕓蕓也被罵得狗血淋頭,不少人都攻擊她果然勾結蒙古,
任由蒙古掠奪邊境,隨著輿論越演越烈,大家的態(tài)度也開始逐漸激進,甚至有人希望江蕓能引咎致仕。
許是今年一年的江蕓都太過高壓,
導致這一次的反撲氣勢洶洶。
“王瓊第一個就擺脫關系,說折子沒通過兵部,
直接通過內廷到陛下手中,陛下給你了,你卻壓下不發(fā)的?!苯谡驹谝股?,
只露出陰暗的輪廓,空氣中隱隱有著一絲血腥,原本蹲在江蕓蕓桌子前的小貓早早就夾著尾巴跑了。
“外面也有人配合著興風作浪,你上半年拔出了這么多釘子,
沒想到還有人不知死活被被寧王收買了,現(xiàn)在這兩波人群起攻之呢?!彼湫σ宦?,口氣狠厲,
“這群趨利避害的小人,要事再落到我手里,我看不把他扒皮抽筋?!?/p>
江蕓蕓并未抬頭,
反而繼續(xù)在埋頭寫信。
“你倒是鎮(zhèn)定?!苯谘燮ぷ右淮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