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我們也是被略賣人騙了呢。”汪爽終于是低頭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說道,“還請(qǐng)大人明鑒,我們是無辜的,為了彌補(bǔ),我們?cè)敢夥叛┰禄厝ズ图胰藞F(tuán)聚。”
雪月眼睛一亮,立刻露出喜意。
江蕓蕓笑了笑:“那就回到第一個(gè)問題了,拐賣良人為奴婢,杖一百,流三千里,拐賣當(dāng)妻妾子孫,杖一百,徒三年,高皇帝仁慈,沒有漢唐這樣的嚴(yán)苛法律,處以磔刑。”
汪爽臉色大變。
“這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只是花錢而已?!彼瘩g著,“我兒又不知情,只當(dāng)是普通奴婢而已?!?/p>
江蕓蕓面不改色:“那就說出是跟誰買賣的,如此禍害還留在徽州城,惠州百姓如何能安心過日子,我們作為父母官,既然已經(jīng)知道哪里出了問題,難道還置之不理不成。”
汪爽又沉默了。
“好好想想吧?!苯|蕓下令,竟真的把汪勵(lì)抓了起來。
汪勵(lì)有哭又鬧,最后直接被人抬走了。
汪爽真是攔也攔不住,只能匆匆走了。
其余人一看也匆匆離開了,原本還熱鬧的大堂只剩下江蕓蕓和兩位主官。
“江學(xué)士這是做什么?”柳源忍著怒氣說道,“案子不都審清了,為何還要把人抓起來?!?/p>
江蕓蕓重新拿起那張賣身契,扭頭去看柳源等人,平靜問道:“這案子很難審嗎?”
柳源一噎,惱羞成怒:“江學(xué)士自己就做過縣官,難道不知道下官的難處嘛?!?/p>
“我不知道?!苯|蕓把那張紙遞給一直站在角落里的母女二人,溫和說道,“跟著樂山去辦脫籍吧。”
雪月看著那張薄薄的一張紙,伸手哆哆嗦嗦了半天也沒握住。
老婦人回過神來,一把奪了過來,她大概不識(shí)字,連著紙張倒了也不知道,只是反反復(fù)復(fù)看著,嘴里嘟囔著:“就這樣嗎,我們可以回家了嗎?這張紙?jiān)趺磁!?/p>
樂山上前,開心說著:“走,跟我走,我?guī)銈內(nèi)マk戶籍手續(xù),你們現(xiàn)在自由了!”
雪月怔怔地看著他,突然大哭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整個(gè)人都軟了下去。
樂山慌慌張張給人遞上帕子,安慰著:“別哭了,好事呢,大好事啊。”
“對(duì)對(duì),好事呢。”那老婦人緊緊握著她女兒的手,把她牢牢扶著,讓她努力自己站著,“走,跟娘歸家去,好日子,我們一定會(huì)有好日子的?!?/p>
江蕓蕓看著兩人攙扶著,一瘸一拐離開了,這才收回視線,看向兩個(gè)神色麻木的主管,低聲說道:“他們只能乖乖站在衙門前,而不是我頭上?!?/p>
——
——
五日后,汪家就把給他們做買賣的牙人帶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