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來富苦著臉,連連擺手:“消消氣,老爺消消氣,別說了?!?/p>
“有什么好怕的,我做的哪一步不是為了江家,她倒是在女兒面前做好人,江湛的嫁妝我給少了嗎?足足三百抬,哪家女兒家的嫁妝有這樣的氣派,只要生下孩子坐穩(wěn)許家,哪管其他是是非非,江漾這么一鬧,我現在連許家的門都進不去,還不是她教的好女兒……”
“老爺?!苯瓉砀灰娝麎翰蛔∑?,上前一步,低聲說道,“今年的絲綢還在曹家那邊呢?!?/p>
江如瑯倏地喘著粗氣,神色陰戾。
屋內沉默著。
“書肆能站穩(wěn)腳跟,再做些其他生意,咱們的計劃也就好了?!苯瓉砀坏吐暟参康?。
“對了,你來找我做什么?”江如瑯終于安靜下來,突然回過神來,“不是叫你負責書肆的事情嗎?是那個紈绔子弟又來鬧事了?”
江來富連連擺手:“打發(fā)走了,之前連哄帶嚇就哄走了,要說林家這么多人還斗不過一個孤兒寡母,說到底就是蠢,我們給了這么多幫助,還能到最后輸得倒貼五百兩銀子,真是廢物,昨日來了,我嚇唬一下就走了,是另外有一件事情,覺得奇怪,所以想來問問老爺的意思?!?/p>
江如瑯淡淡點頭:“什么事情還值得你出動的?”
江來富猶豫說道:“周鹿鳴被林家的人救了?!?/p>
江如瑯眉心狠狠一跳。
“聽說二公子還親自照顧了好幾天,請了好多大夫來看的?!苯瓉砀灰贿呎f著,一邊注意著老爺的臉色。
“那病情?”江如瑯含糊問道。
“瞧著不太好。”江來富低聲說道,“都一個月了,現在人還不見影子了,只怕是……廢了?!?/p>
江如瑯松了一口氣:“這事也值得你慌慌張張。”
江來富神色凝重不減:“本也是沒事的,誰知道前幾日那李達偷摸摸來找我,一直說自己被二公子抓了,但是什么都沒說,要我們再給他一百兩銀子,還要送他離開這里?!?/p>
江如瑯大驚:“什么,江蕓知道是我們……”
他一頓,隨后又連連說道:“不不不,不可能,要是江蕓知道了,就他這個脾氣還不把江家鬧翻,現在日子哪來這么安生?!?/p>
兩人想了想,齊齊點頭。
江蕓這等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自己出手傷了他舅舅,不鬧出一個結果,如何肯罷休。
“所以,這一百兩銀子?”好一會兒,江來富低聲說道。
兩人在沉默中緩緩對視一眼。
江蕓都抓到是李達行兇了,卻沒有繼續(xù)查下去,說明李達確實沒有把人供出來。
到也不枉費這些年一直重金養(yǎng)著。
“人留著,到底是風險?!苯绗樀吐曊f道。
江來富心思微動,立刻符合道:“這些年也是陸陸續(xù)續(xù)給了好幾百銀子的,不過是看看墓地,盯著點周鹿鳴那小子,就時不時找我們拿錢,如今家里院子建得這么好了,兒子都娶妻了,現在還想獅子大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