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奴婢說,這四人里啊,這江神童最是倒霉了?!?/p>
“這又如何說道。”朱祐樘不解說道。
“這小神童啊,每每考試都能遇到一些事攔人,之前院試,有童生嫉妒派小混混攔他考試,還誣告他,鬧了好大一場官司,幸好小神童持身正,那事直接駁回去了?!?/p>
“這事我有聽聞,是不是他后來還考了一個小三元,這事是不是還涉及一個秀才,剝了功名?!敝斓v樘想起此事,“難道還有后續(xù)。”
“可不是這個的后續(xù),是我們小神童考試倒霉蛋的后續(xù),這次鄉(xiāng)試竟然碰到巡邏考場的蘇州衛(wèi)抓賊,也不知是不是起了什么沖突,堵在門口出不去,差點沒趕上考試的事情?!笔捑醇诱f道。
朱祐樘也跟著緊張起來:“那然后呢?又是如何出來的?”
“聽說是那黎太樸的夫人恰巧去找人,遠遠看到有人在對峙,那也是直接驅(qū)車趕過去的,千鈞一發(fā)之際,這才把人帶出來,掐著點堪堪進去的。”蕭敬豎起大拇指,“就這樣還考了解元,可不是當(dāng)時神童?!?/p>
朱祐樘也聽著緊張起來:“竟如此驚險?!?/p>
“可不是!”蕭敬說道,“要不說這四人今年也是有些倒霉的,尤其是小神童,也太命苦了,實在是可憐?!?/p>
朱祐樘驀地想起剛才皇后的話,頓了頓,隨后又笑說著:“有驚無險,也是好事?!?/p>
“可不是?!笔捑葱χc頭,“那些蘇州衛(wèi)也是粗魯,抓個賊好端端地堵了巷子,還不準人出入,好險要誤了我們小神童的事情。”
朱祐樘點了點頭,隨后一頓:“不對,我怎么記得蘇州衛(wèi)是這次應(yīng)天府鄉(xiāng)試的巡綽官,那個指揮張欽不是要調(diào)去湖廣永州衛(wèi)嘛,怎么還在擔(dān)任巡綽官?!?/p>
蕭敬想了想,搖頭說道:“這奴婢就不知道,不若把這兩月南京府尹的折子找來看看,看看是不是哪里出錯了,內(nèi)閣的調(diào)令應(yīng)該是下去的,不該好端端又讓張欽巡綽啊?!?/p>
朱祐樘點頭,隨后不悅說道:“把這兩月的南京的折子都拿來吧,應(yīng)天一向是重地,怎么出了怎么大的問題,可別是有人欺上瞞下?!?/p>
蕭敬連連點頭,佩服說道:“還是爺細心,我這就親自去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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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溥看著興沖沖來挑折子的人,目光在劉吉神色一掃而過,隨后輕聲說道:“那便都去找來給簫掌印?!?/p>
劉吉臉色大變。
蕭敬只當(dāng)沒看到閣老們各異的神色,笑說道:“陛下對應(yīng)天府的那位小神童很感興趣呢,你們?nèi)羰怯惺裁次募?,冊子啊,不若讓我?guī)Щ厝??!?/p>
一直沒說話的丘睿說道:“我這里有本文集,揚州傳來的?!?/p>
“哦,還有這等好東西,不知丘閣老能否割愛了?!笔捑葱φf著。
丘睿只說不敢,讓人去屋內(nèi)取了出來。
“聽說李學(xué)士很喜歡這個師弟呢?!笔捑唇舆^冊子笑說著,“可惜了,他最近有事在身,不然就要請進來給陛下好好講一講呢。”
徐溥開口,淡淡說道:“會有機會的。”
蕭敬微微一笑,意味深長說道:“可不是,這等人才總該會來京城的。”
他帶著人捧著一疊南京的折子招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