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自扯了扯衣服,眉心緊皺。
“我是怕他們會欺負你,想著穿得有威懾力一點。”黎循傳握拳說道。
“這也是我新衣服了,已經(jīng)很給他們臉了?!苯|蕓珍惜地摸了摸針線。
黎循傳恨鐵不成鋼:“我祖母給你做的那幾件衣服呢?”
說起來,黎家老夫人可太愛打扮小孩了,尤其是漂亮小孩江蕓蕓,一年四季,一季四件衣服,從頭到尾都包圓了,只是沒有一件是清爽干凈的純色衣服,大都是花團錦簇,花紅柳綠,看上去格外喜慶。
黎循傳這件就是黎老夫人做的,那就一個精致花哨,遠遠就能看到一朵花在走路。
“太花了?!苯|蕓摸了摸臉,“怪不好意思的。”
黎循傳摸了摸衣服,隨后安慰自己:“沒事咱倆輸人不輸陣?!?/p>
“他們也請了許多人,兩個哥兒不必太過擔憂?!闭\勇笑說著,“聽說請了不少府學的人,想來也有哥兒們認識的?!?/p>
黎循傳摸了摸衣服,故作鎮(zhèn)定:“我不緊張,我去過好幾次了,有個鄉(xiāng)巴佬沒去過?!?/p>
鄉(xiāng)巴佬江蕓蕓無辜得睜大眼睛。
他話鋒一轉(zhuǎn),嬉皮笑臉說道:“但是沒關系,我陪你一起。”
江蕓蕓嗯了一聲,隨后掏出一本小冊子。
這是她自己整理的知識難點,四書五經(jīng)各一本,只有巴掌大小,很方便揣在兜里,一有空就拿出來看看。
黎循傳哀嚎:“出去玩,你在干什么!”
江蕓蕓一本正經(jīng)說道:“抓緊碎片時間,從海綿里擠出時間,學習化零為整。
”
黎循傳一臉自閉得轉(zhuǎn)了個身,腦袋朝著他,自暴自棄:“有些人,真的很煩。”
鴻福樓是揚州有名的酒樓,一向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二樓的雅間已經(jīng)全都被包下,一樓的大堂也是座無虛席。
雪白的墻壁上掛著不少詩詞和鮮花。
那些字意氣風發(fā),筆鋒幾乎要破紙而出,那些畫各有特色,山水高潔,人物逼真,線條流暢。
至于在字畫間錯落有致擺放的盛開鮮花,既有艷麗的牡丹,也有素雅的蘭花,每一種都不會突兀。
就連每一張桌子都是用揚州最流行樣式,一整塊原木切割,不曾刷漆,中心闊大,四周鑲邊,桌面干干凈凈,如今用‘米’字形整整齊齊擺放著,絲毫不會覺得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