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不要猶豫了,請吧?!彼苯诱f道。
身后的仆從把江蕓蕓圍了起來。
周笙慌張地握著江蕓蕓的手臂。
江蕓蕓安撫地拍了拍她,視線緊盯著江來富。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這次是打算不給我出門?!苯|蕓面無表情說道,“你們覺得這是自家事,黎公還未收徒,不好上門討人?!?/p>
“黎公再是厲害也越不到家務事上。”江來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江蕓蕓冷笑:“井底之蛙,所見不大。”
“江如瑯所求不過是家族榮華,江蒼既是一個保證,為什么我不能,寶應學宮一個老師對應多少學生,就算學宮里考上科舉的人會看在后輩的面子上照顧江蒼,可那種關系能照顧多久,照顧到什么地步,可我若是被黎公收為徒弟,他的子侄,他的徒弟可比寶應學宮出來的同窗要更緊密?!?/p>
江來富并未被她打動:“一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誰敢放在身邊?!?/p>
“那也比養(yǎng)一個廢物好?!苯|蕓針鋒相對。
“大膽!”江來富大怒,“大公子已經過了科考,明年舉人還不是手到擒來?!?/p>
江蕓蕓毫不害怕,甚至上前一步,氣勢洶洶質問道:“明年鄉(xiāng)試未考,一切都勝負未分?!?/p>
江來富辯駁著:“寶應學宮的人怎么會考不上?!?/p>
“寶應學宮的讀書人難道個個都考上了?!苯|蕓似笑非笑反問。
江來富沉默。
“我若真的成了黎公的徒弟,江蒼也能得到一份便利,家族自來便是一體,我還能弒父殺兄不成,萬事不是沒有商討的余地。”江蕓蕓聲音一軟,和氣說著。
“總歸對江如瑯最有利,不是嗎?”
江蕓蕓言語循循善誘,態(tài)度不卑不亢,她句句說著江家,卻又字字沒把江家放在眼里,偏說的一切都完全切合江家利益。
江來富打量著氣勢洶洶的少年人。
明明年前見過的人并不是這樣的,如今竟也能看得清局勢,說出這樣的一番話,難道這些年一直在藏拙。
——能忍這么久。
他也是讀過一點書的,清楚地知道這樣的人不會是碌碌無為之輩。
“王爺馬上就要來了。”許久之后,他淡淡說道,“之前已經遞了話,若是現(xiàn)在反悔,惹惱了王爺,對江家來說可是滅頂之災。”
江蕓蕓背手:“一個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如何能長久,這筆買賣本就是一步敗棋?!?/p>
“總該有個時間吧?!苯瓉砀惶ы?,那雙狹長的眼睛緊盯著江蕓,企圖看出他到底是不是在虛張聲勢。
周笙緊張地看著江蕓蕓。
不知何時,江渝也跟著從屋子里探出腦袋。
“十日。”江蕓蕓神色鎮(zhèn)定,沉聲說道,“十日便會有分曉。”
“太久了?!苯瓉砀换\著袖子,淡淡說道,“五日,這幾日我讓小仆駕車送您去黎府,您也好多休息,免得耽誤了學習?!?/p>
江蕓蕓毫不猶豫點頭:“可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