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臉色凝重,捏著那顆珠子半晌沒說話。
直到一個多時辰,門口傳來熙熙攘攘的動靜。
“是回來了嗎?”李陸起身走到門口看著。
“抓到了,抓到了。”推官快步走來,興沖沖說道,“還好黎公提醒,這人果然兇惡,我們的人上門,他竟然還拿刀和我們對抗?!?/p>
他說話間,身邊有一串人被押了進來。
為首那人穿著灰色的袍子,腳穿黑色金絲鞋,頭戴的黑方巾上綴著一顆碩大的珍珠,在日光下流光溢彩,閃閃發(fā)光。
“好大的珠子?!崩钔囊暰€忍不住朝著他頭頂看去。
“唐秀才好本事。”推官舉著畫像,大喜,“一模一樣?!?/p>
唐伯虎看了過來,果不其然看到幾張熟悉的面孔。
正是當時詩會跟在曲水文身邊的人。
那曲管家一開始還掙扎,但幾板子下去便也都招了。
“那個江蕓如此囂張,羞辱我家公子,我這才看不過去打算教訓(xùn)他一頓的?!?/p>
“要他命?不不,那話不過是開玩笑,只是不想要他們?nèi)タ荚嚵T了,我若是真的如此兇惡,直接找真的強盜才是,何必去找那些小混混。”
“我家公子不知情,都是我一人所為?!?/p>
李陸看著他的供詞,悄悄去看黎淳。
黎淳眉眼低垂,沒有說話。
“你一個高郵人,是怎么知道江小童會經(jīng)過那條小巷的?還知道具體時間?”推官敏銳問道。
“這人如此高調(diào),隨便打聽打聽就知道了,至于時間我是叫小混混在小巷口等著的,沒有知道一說?!鼻芗医忉屩?/p>
“你一個仆人有一百兩銀子?”推官又問。
“主家仁厚,逢年過節(jié)賞賜不少?!?/p>
“一百兩可不是小數(shù)目,你也愿意花了?”
曲管家面不改色:“主家對我有生養(yǎng)之恩,我便是送出自己的命也是愿意的?!?/p>
“如此,那就是刁奴行事,打他三十大板,流放一千里。”李陸說道。
“且慢?!碧撇㈤_口說道,“這幾人都是當日跟在曲水文身邊的,不如都問問。”
李陸不悅:“這人都承認了,何必再消磨時間?!?/p>
“他當日都不在詩會,卻知道江蕓,而且當時江蕓根本就不在,是我替他出的頭,他好端端去找江蕓,難道不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