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這么破費?!苯|蕓動了動屁股,“我也該回家了?!?/p>
林徽把人拉住:“喝一杯!以茶代酒,不過你今日放學這么早?”
“我們今日放假了,明日開始到正月十七都休息,枝山和衡父拉著楠枝出門喝酒去了,我是來找唐伯虎的,他還沒回來嗎?”江蕓蕓問。
林徽笑說著:“唐伯虎、張夢晉和徐昌谷三個浪子碰在一起,自然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哪有這么快就回來的,不過之前枝山送過一次信,把你的事情也說了一下,伯虎回信說一定趕回來的,不過你也知道他們的德行,這這幾日又一直下雪,趕回來的機會渺茫?!?/p>
江蕓蕓摸了摸腦袋,把最后一口白玉糕吃完:“算了,也不強求?!?/p>
林徽突然神秘兮兮湊過來,戳了戳她鼓鼓的腮幫子,八卦問道;“哎,之前不是你們夫人對你不好嗎?明日她女兒納征倒是想起你這個香餑餑狀元徒弟給人撐場面了,你也不覺得難受。”
江蕓蕓扭過來開,大眼睛眨了眨眼,把嘴里的糕點咽下去,不解問道:“難受什么?”
林徽打量著她,見她當真一臉迷茫,又解釋著:“他們之前對你不好,現(xiàn)在因為你老師的原因才對你好,你不覺得這些人踩低捧高嗎?現(xiàn)在他們有求于你,你倒是眼巴巴湊上去了,怎么也不拿捏他們一下?!?/p>
“沒有眼巴巴,而且我覺得不是夫人請我去的,是江如瑯叫我去的,我和他有父子關系,鬧太僵不行,與我科舉有礙。”江蕓蕓捧著茶抿了一口,解解膩,又說道,“你覺得江湛如何?”
林徽連連擺擺手:“如何能在背后議論閨閣女子?!?/p>
江蕓蕓沒說話,只是拿大眼珠子直勾勾看著他。
林徽猶豫一會兒,湊得更近了,聲音也壓得低低的:“就上次救災來說,我娘都夸她行事有章程,夸江夫人養(yǎng)得好,關鍵時刻立得住,能抗事,當真是大家閨秀。”
“你看,你對她印象也不壞,而且和我有矛盾的不是江湛,我也不討厭她,給她站站臺也沒什么不好。”江蕓蕓又喝了一口茶,“我和江夫人也沒有矛盾,她就是……有點糾纏的陌生人吧?!?/p>
林徽見她歪了歪腦袋,忍不住打量著她:“你怎么和話本里那些人不一樣?”
“哪些人?”江蕓蕓一臉迷茫。
“就是主角啊,他們不是都會反擊之前欺負過你的人啊,你怎么說來著,狠狠打臉!”林徽說道,“你寫的那些本看得人真是爽快,雖然一點愛情都沒有,但是就是看著利索,就是這些看得爽?!?/p>
江蕓蕓咧嘴一笑:“情情愛愛不如修仙問道,而且現(xiàn)實是現(xiàn)實,話本是話本,我有這本事,之前也沒必要過得這么苦。”
林徽點頭,隨后又察覺不對勁:“你不要岔開話題,小小年紀頗為狡猾了。”
“因為她也沒有欺負我啊,她只是置之不理,導致下人想要討好她,所以才讓我沒啥好日子過,但這個問題的本質在她嗎?”江蕓蕓笑瞇瞇說道,“江如瑯入贅了曹家,但曹家還是讓他開門立戶,單獨出來,不僅連家中小孩,就連門口的牌子都還是江姓,對江如瑯算是仁至義盡了?!?/p>
江蕓蕓捧著茶盞摸了摸底下的那一圈碗沿,笑說著:“可你看江如瑯,對她不好,而且還納妾,她只是對我們置之不理而不是肆意刁難,趕盡殺絕,已經(jīng)算是仁慈了,她也是受害人,何必如此苛責她。”
“最大的問題在于江如瑯,不是在曹蓁,更是不會在江湛,我干嘛遷怒他們,而且以后萬一江渝也要婚嫁,我得先提前看看,免得到時候我不會,鬧笑話了,讓江渝丟臉了,她會生氣的?!?/p>
林徽眨了眨眼,冷不丁說道:“怪不得枝山說經(jīng)常感覺不到你是一個才十歲的小孩,而且你才多大,怎么就開始操心起你妹妹來了,你會不會太夸張了點,一點也不小孩?!?/p>
“不會哦?!苯|蕓開始吃第二盆糕點,“因為我是小孩,所以吃這么多糕點不會長胖,只會長高了,你們年紀大了不行,會橫著長?!?/p>
林徽惱羞成怒,伸手去搶他的糕點。
江蕓蕓靈活把糕點塞進嘴里,那雙眼睛瞪得更大了,頗有點耀虎揚威的意思。
“哎呦呦,是吵架了嗎?”郭佩托著東西出門了,安撫小孩一般說道,“乖乖,不要吵架,來來,徽哥兒喝酒,我們蕓哥兒喝茶,上好的雨前龍井,平日里我還舍不得拿出來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