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中的項目還有兩年就能出成效,我不能因為任何事情耽誤它的誕生?!苯|蕓注視著面前年輕氣盛的朱厚照,平靜說道。
“科研是一條很枯燥,也很辛苦的路,我十三歲進入少年班讀書,一點也不輕松,同學都是各地挑選上來的天才,我必須加倍努力才能趕上大家的進度,等我二十二歲博士畢業(yè),身邊的人都大我很多,他們說我年輕,認為我漂亮,不過是一個花瓶,所以我還是要很努力。”
朱厚照醉眼朦朧地看了過來。
“我們兩個一開始就不是走在同一條路上的人。”江蕓蕓說。
朱厚照立馬不高興,哼哼唧唧反駁著。
江蕓蕓笑:“你是天子驕子,而我只是普通的研究員,我們中間就是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你得正視這個問題,我們才能繼續(xù)說下去。”
朱厚照捏著她的手指,低著頭沒說話。
江蕓蕓想了想把人帶進屋內。
屋內暖和,兩個人身上緊繃的氣氛肉眼可見的松懈下來。
朱厚照第一次來她家,好奇的張望著,卻發(fā)現(xiàn)這個家和他見過的房間都不一眼,既不像他媽一樣充滿奢侈品和珠寶,也不像讀書時認識的女同學,充滿粉紅色的娃娃,更不像其他朋友房間是個高科技的機械感。
這是一間……你分不出太多性別的房間,東西簡單但一眼就能看出用途,也沒太多喜愛傾向,他甚至覺得鋪蓋一卷,這個屋子誰住都一樣。
“躺椅。”朱厚照盯著陽臺上的椅子,喃喃自語。
“嗯?!苯|蕓倒了一杯熱水,笑說道,“你要去躺一下嗎?”
朱厚照眼睛一亮:“可以嘛?”
江蕓蕓失笑,但還是點了點頭:“那你去吧?!?/p>
朱厚照屁股沒動彈,只是又悄悄看了她一眼。
“去吧?!苯|蕓笑說著,“這是我從二手市場淘回來的,我外婆還給我縫了外套,躺上去很舒服的。”
朱厚照這才開開心心跑過去圍著它繞了一圈,然后坐下去,搖搖晃晃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比我的舒服?!?/p>
江蕓蕓索性坐在他邊上,看著頭頂?shù)脑铝痢?/p>
北方的天很高,月亮也很亮,懸掛在天空就像一個圓圓的玉盤,兩人就這么安靜的看著頭頂?shù)脑铝林饾u西沉。
“你到底能不能喜歡我啊?”不知何時,朱厚照的腦袋湊了過來,輕輕靠在他膝蓋上,小心翼翼問道。
二十歲的年輕人最是張牙舞爪的時候,偏他收起爪牙時,便有令人心軟的本事。
江蕓蕓沉默,最后才說道:“不清楚。”
朱厚照索性腦袋躺在她的膝蓋上,盯著她小巧精致的下巴,卻沒有生氣,只是繼續(xù)問道:“你想先工作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