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淳回過神來,顫顫巍巍地摸著那張報紙,好一會兒才說道:“做事哪有不被罵的,其歸……也沒有做錯什么,那些女人也可憐的?!?/p>
“蕓哥兒也真是的,來信說的都是好事,轉(zhuǎn)頭就鬧出好大事情?!崩枋逑肓讼胗终f道,“傳哥兒也是,耕桑說他累到差點暈了,信里是一句也不提?!?/p>
黎淳笑:“小孩報喜不報憂,也太正常了?!?/p>
“扶我起來。”他說。
黎叔連忙放下手中的冊子和保證,不解說道:“不是剛喝了藥,要好好休息的?!?/p>
“為其歸鼓鼓勁,那些讀書人不好好讀書,就知道出入煙花場所,真是沒出息?!崩璐镜吐曊f道,“趁我還在,我得幫幫他?!?/p>
等黎淳寫好,黎叔拿起墨跡來吹了吹,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有點想兩位公子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如何?”
“總歸是朝外飛的?!崩璐居行├哿耍麄€人肉眼可見地疲憊下來,“也不知道其歸有沒有好好吃飯,昨日夢到他瘦了,又成了一只瘦小貓了,我想和他說說話,他就遠遠跑開了?!?/p>
黎叔聽得直笑:“怎么會跑,要真是其歸,早就搖著尾巴跑過來了,而且老爺這么關(guān)心他,信里也不多寫幾句,蕓哥兒每次都抱怨您寫的太少了?!?/p>
“對了,我叫你買的馬你買了嗎?”黎淳上床休息時,突然問道。
“買了,白色的小馬駒呢。”黎叔說道,“等養(yǎng)大一些,再看看有沒有去蘭州的商隊,讓他們幫忙帶上去,可不能讓人笑我們蕓哥兒窮酸氣,說起來也是他們多嘴,騎驢怎么了,真是的,一個嘴巴這么碎?!?/p>
黎淳已經(jīng)閉上眼,瞧著是睡過去了。
黎叔沉默了,盯著面前的老人,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后給他悄悄蓋上被子,躡手躡腳去推行兩篇勸學(xué)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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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江蕓蕓一個多月都在忙革除妓院的時候,讀到勸學(xué)論的時候,咧嘴一笑,炫耀道:“我老師寫的,你看看寫多好啊!”
阿來還處在識字階段,但還是捧場說道:“狀元的老師肯定寫的很好?!?/p>
“那是,我老師也是狀元!”江蕓蕓得意宣布著,“他超級厲害的!寫得多好啊,我謄寫一遍貼出去,讓讀書人都看看,整天不務(wù)正業(yè),還考什么科舉。”
阿來憨憨笑著。
“江蕓!”江蕓蕓剛讓阿來去貼,就聽到門口傳來怒氣沖沖的聲音。
張道士哭唧唧跑進來。
“你怎么這樣?!”他大罵著。
江蕓蕓震驚:“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