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蘊溪就在樓梯口等著。
鹿呦看見蛋卷桌上有杯子,壓低了聲音,“有水喝么?我渴死了。”
“有,不用這么小心翼翼的,兩邊房子都做了隔音?!痹绿N溪領(lǐng)她去蛋卷桌旁,“西柚汁?還是白開水?”
“都要。”鹿呦先喝了杯白開水,又去品西柚汁,不是很酸,她多喝了兩口,直到察覺月蘊溪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許是夜色太昏暗,月蘊溪眸光都顯得很沉。
四目相對,月蘊溪輕聲問:“阿姨給你做的裙子么?”
“對啊,我媽給我做的?!?/p>
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明天也可以給月蘊溪看,但出門前,就是鬼使神差地去衛(wèi)生間換了裙子。
“冷不冷?”
“不冷?!甭惯蠑n著毛絨絨的外套,撩起裙擺,“上有外套,下有棉褲?!?/p>
還是條花棉褲,月蘊溪沒忍住笑,又問:“尺碼合適么?”
鹿呦挑眉:“不合適?!?/p>
月蘊溪溫聲:“你最近瘦太多了?!?/p>
“還以為你會懷疑自己尺寸量得不對呢?!?/p>
“最多也就小小的誤差吧?!?/p>
“嘖,這么自信?!?/p>
“不是我自信?!痹绿N溪笑了一下,湊過去貼在鹿呦耳邊,氣音抓耳,“是有人做太累,怎么擺弄都不醒?!?/p>
“……”鹿呦扭過身不搭理她。
“那個尺寸都嫌大,你瘦太多了。”月蘊溪說,“后面慢慢補回來吧?!?/p>
“知道啦,才被我媽念叨過?!?/p>
提到章文茵,鹿呦就想到身上的裙子,她低頭看了眼裙子上的絹花,退后幾步,敞開外套,轉(zhuǎn)了個圈,“這個花是不是像發(fā)廊的燈一下,會轉(zhuǎn)的?”
月蘊溪卻是偏了偏頭,手遮著唇,肩線微顫出輕笑的弧度。
“喂?!?/p>
月蘊溪清了清嗓子,“幅度轉(zhuǎn)小一點?!?/p>
鹿呦秒懂,是她的大花棉褲影響觀感了,索性隔著裙子把棉褲拽脫了下來,連著外套一起搭放在露營椅上。
“胡鬧,小心感冒?!痹绿N溪撈起外套給她披回去。
“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就不冷了,你給我錄個視頻吧。”鹿呦蹦噠著躲開,“快點快點,早點錄完我早點把衣服穿回去?!?/p>
月蘊溪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嘆了口氣,妥協(xié)地舉起手機,“tre、due、u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