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兩個人能一起照顧倒是還好。”鹿呦不再往自己身上代入,純當作八卦來聽,這樣她會輕松些。
不至于陷入內耗的情緒里。
“男的忙于工作基本不著家?!?/p>
鹿呦嘖了一聲,語重心長地:“依萍,你這工作怎么越做越晚呢?連個星期天也沒有?”
月蘊溪低低地笑:“聊正經(jīng)的呢?!?/p>
鹿呦乖乖地:“噢,那那個阿姨就自己一個人帶孩子了?”
“嗯?!?/p>
“好辛苦的?!?/p>
“是啊,很辛苦,晚上很多次被吵醒,要給寶寶喂奶,要給寶寶換紙尿褲,要將她抱在懷里哄著睡,一放下就會醒,一點辦法都沒有。”月蘊溪的聲音特別溫柔。
但與她平時的那種不一樣,如果將這種溫柔的感覺比作水,鹿呦想此刻大概是寬闊包容的海水。
而平時的,更像是溪流。
她說這些話的語氣,仿佛是無數(shù)次地聽一位母親的闡述。
于是溪流模仿大海,變得像江河。
橘子被剝下表皮,露出里面的果肉,月蘊溪掰下一瓣,又細細去了白色經(jīng)絡,往前挪坐,遞到鹿呦嘴邊:“呦呦?!?/p>
鹿呦順勢咬住,才意識到這舉止曖昧親昵,連忙掃了眼副駕。
奶奶低著頭盯著手里的橘子,絲毫沒有注意到她們。
鹿呦松了口氣。
月蘊溪輕笑了聲,有點抓耳。
鹿呦揉了揉耳朵,咽下橘肉問:“后來那個阿姨怎么樣了?離婚了沒?”
“離了。”月蘊溪說,“她發(fā)現(xiàn)男的肉。體出軌了?!?/p>
“……離的好!”鹿呦咬牙切齒地,“男人這輩子都學不會自己睡?!?/p>
月蘊溪又被她逗笑。
車臨近鐘疏云的小洋樓,鐘彌正站在門口,小丫頭穿了件羊羔絨的衛(wèi)衣,兜在頭上的帽子帶著兔耳朵,蹦蹦跳跳地朝她揮手,兔子耳朵也跟著晃悠。"